對不對?所以,如果不是什麼一說就會被殺頭的秘密,你還是照實告訴我,好不好?”
殺頭……她都想到哪裡去了……
差點忘記了眼前人乃是一思維奇特的古代人,聶倫暗自無力地嘆了口氣。
其實,告訴她,也是無妨的吧。
他相信,她會問起艾利斯的事,絕對不是出於無聊的八卦抑或單純的好奇,而是當真緣於關心。
於是,聶倫不著痕跡地作了個深呼吸,凝神注目於半躺在榻的女孩。
“艾利斯……實際上是布洛諾斯十六世的私生子。”
他徑直將這一爆炸性的訊息告知與女孩,一下將她炸飛到九霄雲外。
下一瞬,思華年似乎就頓時明白了一切。
“十六世先後有過兩位王后,她們分別為他誕下了十七世和二皇子殿下,但艾利斯的母親……”談及友人的過去,聶倫的臉色並不輕鬆,“他並未迎娶,甚至未曾對外公佈她的存在。”
“那……那唐寧和他的母親,從小都生活在一起嗎?”不禁覺得自己的那些狗血還真是潑得八(和諧)九不離十,思華年急忙如是追問。
“在一起。”聶倫略作頷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們一起住在帝宮裡,但也正因如此,他的母親似是常年不得自由之身,最後……落得鬱鬱而終。”
話音剛落,思華年就猛地心頭一緊。
她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其生母而今身在何處,就已經獲悉了這一殘酷的答案。
“他……他媽媽是在怪他爸爸,沒有給她名分?”壓下心中的悸動,女孩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喜歡唐寧的父親?”
“……”聽罷此言,聶倫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注視著女孩有神的眉眼,慢慢地張開了嘴,“是後者。”
“那個十六世強取豪奪?”而今思華年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那個站在權力頂峰的男人,以權勢強迫了她的子孫後代。
聶倫緘默不語,但意思業已顯而易見。
“怎麼可以這樣……”領會了對方的預設之意,難免為之義憤填膺的女孩登時雙眉緊鎖。
“據說,十六世的確是很喜歡艾利斯的母親,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也不能……不能強要了人家呀……”
此番對話一出,雙方皆是良久無言。
與此同時,思華年對那位強迫了自家女兒還害得自家孫子沒有一個幸福童年的國王女婿——那印象是一落千丈。
都有了兩個老婆了,還非要把好端端的一個清白姑娘給熬成怨婦。
她才不覺得他是什麼好人——整個一女性公敵啊!
可是,話又說回來……
“唐寧的媽媽,是因為排斥唐寧的爸爸,所以連帶著排斥他們的孩子嗎?”她從對布洛諾斯十六世的譴責中抽離出身,小心翼翼地探問。
“……”敏感的提問令聶倫又一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想,他們母子的關係……應該不會很親密吧……”
這一回,輪到思華年抿唇不語。
此刻在她的腦海中,業已可以清晰地勾勒出三個鮮明的形象。
冷酷無情、仗勢欺人的男人,被迫屈從、怨恨叢生的女人——以及孤獨無依、日漸自閉的孩童。
怪不得,她家孫子兒時分明是那麼的可愛,卻最終變成了如今這個看起來面癱孤僻又固執的男人。
怪不了他,這真的怪不了他。
她甚至開始覺得,原來他是那樣一個可憐的人。
誠然,母親因為父親的關係而疏遠甚至討厭他,父親想來也沒給予過他多少真正的溫暖與關懷——指不定還在母親過世之後遷怒於無辜的他——他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