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他們怕是也沒法阻止敵人的離去。
從兄長的話語中迅速想明白了這一點,唐寧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相信華年……她會支撐到我們去救她的那一刻。”說出此番鼓勵之言的一國之君,心裡又豈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輕鬆,“因為,她不是你看中的女孩嗎?”
聽罷此言的唐寧並不接話,只是紋絲不動地盯著不遠處的敵人。
“這一次我也會參戰……”雖然這種相煎太急的局面是我此生最不願目睹的,“我們兩兄弟合力,你還沒有自信能在短時間內製服洛熙嗎?”
話音落下,沉默接上。
彷彿過了好一會兒,言者才終於收到了聞者的回答。
“我不需要依靠你。”唐寧冷冰冰地說罷,似是無意識地頓了一頓,“但是,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啊啊……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聽罷弟弟的寥寥數語,穆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道。
如此言說的一國之君並不清楚,他這個素來不需要旁人相助的冷麵弟弟,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地想要跟他“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若不是他唐寧的念力在塔外被抽提又在塔內被遏制了一段時間……憑藉其正常情況下的水準,怎麼可能用得著這位長兄的協助?
只可惜,理智不斷地告誡他,如今的他若是隻身應戰,恐怕無法做到在短時間內放倒敵人繼而前往女孩的所在地。
所以,他只好忍一忍——妥協了。
難得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一事上作出讓步,唐寧首先將目光瞄準了洛熙身下的輪椅。
果然行不通。
是的,他原本想試著透過念力改變敵人座椅的性狀——可惜,對方並沒有愚蠢到在這麼關鍵的物件上留下漏洞。
不但如此,洛熙還於第一時間看出了他的意圖,隨後出言嘲諷:“怎麼?在毀了我的腿之後,連我的輪椅都不放過嗎?你所謂的驕傲,也不過如此啊。”
此言一出,被諷刺的男人並未開口反駁,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輪椅上的兄長——倒是他的另一位兄長,冷不防上前開啟了雙唇:“如果這樣能夠避免與你刀劍相向,我倒也贊同唐寧的做法。”
“呵……”奈何他一本正經的說辭,換來的唯有洛熙的一聲冷笑,“事到如今,你還在做著那愚蠢的美夢嗎?”
穆頤聞言不語。
是啊……那已經是無法實現的夢想了啊。
微微下垂的眼簾倏爾抬起,雙眉鎖起的長兄只啟唇吐出了兩個字:“上吧。”
話音剛落,言者便先一步離了原先站立的位置。
眼看昔日那個聲稱一家人要和睦相處的長兄這就在右手中聚集起肉眼可見的氣旋,並且毫不遲疑地向自己直逼而來,安坐在輪椅上的洛熙只覺一陣好笑。
果然……這個世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
他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兄長疾速逼近的身影,在對方前進的道路上設下了一道又一道屏障——那些先前將穆頤、唐寧同思華年、聶倫生生分開的柱子,此刻又一次成為了他們克敵制勝的阻礙。
好在穆頤雖身為帝國統治者故而長期從事動腦而非動手之事,但其本身具備的能力卻是不容小覷的。他敏捷地避開了那道道企圖將之攔截乃至傷害的圓柱,飛快地縮短著與目標之間的距離。
洛熙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讓穆頤近身,大抵料到那些柱子也不過是延遲兄長靠近的時間,他二話不說便已具現之力製造出了一撥又一撥的箭矢,不斷地襲向那意欲攻來的長兄。
站在後方未嘗動身的唐寧可以清楚地看見,穆頤每每離開一處地面,那裡便會留下二十來支利箭——只要他再慢個半拍的話,這些箭恐怕就是紮在他身上而非地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