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危險了,只有你一個不行。」
「沒別人了!」夜魈轉身離開屋子,面無表情,口吻也淡淡的,卻有一種凜然之氣迴盪,讓遙獵和赤熾都不禁肅然起敬。
「丟臉!靠個女人去刺殺敵人,丟臉啊!」遙獵不停地晃著腦袋,失落之色充斥著雙瞳。
赤熾臉上火辣辣地,羞恥感像毒蛇一樣咬著心房,總是自誇仙鬼人冥四界力量都學過,可到了真槍真刀動手時,每一樣都拿不出手,連自私自利的鬼人都挺身而出,他卻束手無策。
「魅幽羽呢?」
「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冒險在他的腦海裡就等於魯莽。」赤熾對另一個鬼人知之甚深,雖然感慨卻無奈,個性並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你呢?」
赤熾沉默不語,整個思緒都在尋找自己能發揮的作用。
火?也許是他最擅長也最有興趣的力量,一個月的試煉大幅提升了元神力,使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可以同時驅使仙鬼冥人四種力量,也因此,才能在定陽佈置下那樣大的一個「天火法陣」。
另一方面,冷焰的精進也隨著元神力有所提升。事實上,他已經非常接近修魂七法的第一階「入魂」,否則也不可能與夜魈的力量產生共鳴。
然而,這些讓所有人嫉妒的進步,仍然讓他感到不滿。
此刻需要的不是一般力量,而是對敵人有明確威懾力的力量,哪怕只有一招,也比現在無所適從要好。
絕招,他需要的是驚濤駭浪、驚天動地的強大絕招!到底什麼地方才能找到那樣的力量?
再生的力量,再生的火焰,再加上火焰分雜術,如果可以完成這幾項,情況就能大不一樣。想到此處,赤熾的眼睛突然一亮。
小勝並不足以挽回定陽凝重的氣氛,甚至連遙遠的都城也逐漸被這團壓抑的空氣籠罩。書清言派來的使者,已經把定陽的情況仔細地描述一遍,然而許多人依然無法相信,七個人便毀掉了擁有數萬武士的定陽城。
「這是真的嗎?」
「我們怎麼可能如此脆弱?我們可是人界第一大國!」
文官們不懂完全可以理解,因為他們的思考範圍仍限於人界的層次。
而將軍們同樣疑惑,懷疑這是藤忍在誇大其辭,從而要求更多權力。在這生死危機的關頭依然喜歡內鬥,或許這就是人類無可救藥的缺陷。
少君也在迷惑。他完全相信報告的內容,相信七個人幹掉了一個定陽城,因為那是書清言的報告,是他最相信的智囊,但他腦海中始終無法描繪出獸羊人合一的全新種族,更無法想像七個人擊毀定陽的力量。
朝堂議論紛紛,文武兩派不斷髮表「高見」,一時間,整個都城都變成了「智者」的海洋,可惜真正認知到危機的人屈指可數。
最令使者感到心涼的,是那些叫囂的口號,「守住落鳳峽口」、「把六華山脈變成青龍國的天然屏障」、「召集天下名士到都城,拱衛都城才是第一要務」。由始至終,竟沒有一個官員提出「支援定陽」的口號,彷佛在人們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定陽」這兩個字。
龜縮思想出現在許多人的腦海中,尤其是高官。自保雖然是本能,過慣了太平歲月突然遇上戰亂,難免會想到自保,但這同時也意味著冷酷。
藤忍和書清言一直對朝廷充滿了期待,堅信朝廷不會離棄定陽,畢竟這裡是皇朝的領土、國家的疆域,可惜使者只帶回三個字——「辛苦了」。
「就這一句?」素來沉穩謙和的書清言也露出獅王般的吼哮,被遺棄的感覺像千萬小針刺痛著心臟。
藤忍很沉默,靜靜坐著,臉色也如同緊緊糾纏的雙眉般烏黑。在朝廷的眼中,這片孤島已經獨立了,是一個不起眼的獨立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