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想起地答道:“對對,廳裡希望我們將早新聞30分的具體改版設想盡快補報給廳裡備審。”
莊子棟吩咐道:“這事讓魏主任馬上搞份東西出來。”
秦惠轉身欲走,又忍不住地回過頭來問道:“莊臺,你好象有心事?”
莊子棟輕嘆一聲,緊皺眉頭。秦惠試探性說道:“車禍的事,新聞改革的事,都有了突轉,你應該興奮啊。”
莊子棟搖了搖頭:“葛原生病了,正在醫院打吊針,我心裡不安啊。”
秦惠說道:“這倒是預料之中的事,葛原一遍遍透過節目尋找的車禍肇事者竟是自己的丈夫,她內心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莊子棟還是一個勁地搖著頭:“杜行長有恩於我們臺,在那個艱難的時刻,他的幫助太珍貴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這事簡直讓人傷透腦筋。”
秦惠立即作出了表示:“我馬上代替你去醫院慰問葛原。”
莊子棟再次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我自己去。”
醫院的急診室裡有些嘈雜,就診的,打點滴的,搶救的都擠到了一塊;醫生、護士、病人、家屬在同一個空間裡,用不同的方式重複著對病痛的喋喋不休的敘述和安撫。葛原特意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著,張著一雙呆滯的眼睛,滿臉是掩飾不住的痛苦神情。工會主席張可辛陪侍一旁,也許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兩人只是長時間地望著輸液瓶裡的液體無聲地往下滴著,好象在機械地數著沒完沒了的下滴著的小水珠。
莊子棟尋尋覓覓地來到了急診輸液室,他手裡拿著一枝開著兩朵粉紅色花朵的月季,看上去有些滑稽,一路上便格外令人注目。張可欣發現了莊子棟,忙推了推葛原,見莊子棟象旋風一般地突然出現在眼前,葛原囁嚅著還沒有說出話來,眼睛先溼潤了起來。莊子棟將一枝月季花放在葛原的手上,用他特有的一種爽快的口吻說道:“請別見怪,一枝花和一束花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祝你早日康復。”
葛原捧著花,眼淚已淌了下來。張可欣將一張面巾紙悄悄塞給了葛原,然後引開了話題:“哎,莊臺,這枝月季花很有特點,同一根枝上開出了兩朵花。”
第四章 車禍受傷者的家屬抖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2)
莊子棟有意要改變眼前有些壓抑的氣氛,便故意將視線落到椅子邊上的一袋禮品,幽默地調侃道:“開四朵八朵花也不值什麼錢,工會主席比我大方啊。可欣,哪一天我生病了,你可不要吝嗇啊。”
張可欣老實地接上了話:“莊臺,你不要烏鴉嘴。”
莊子棟繼續開著玩笑:“楚漢電臺現在是家大業大,哪能象我還這麼小氣,葛原一定在心裡罵死我了。”
葛原抹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依賴張可辛打圓場了:“莊臺,沒有人會說你小氣,楚漢電臺當年一炮打響後,理事單位資助了臺裡180萬元。誰都知道,你拿這錢蓋起了6套3室一廳的加層房,還貸款買進了32套2室1廳的新房。楚漢電臺的職工乾得很苦,也很累,可他們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告別了多數職工租房、睡辦公室、住招待所的歷史。葛原,你說是不是?”
葛原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說道:“這還用說,我現在和臺裡許多職工一樣,住進了常沁花園。只是,這一切對我來說,傾刻間都變成了一場災難。”
現埸氣氛又凝重了起來,莊子棟望著葛原手中的那枝月季花,半晌才說道:“老實坦白吧,這枝月季花是我從辦公室窗臺上的花盆裡順手摘下的,是我女兒栽種的,原以為不會開花,但還是堅持為它施肥澆水曬太陽,後來整株就開出了這兩朵花,很新鮮,很美。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會過去,明天總是美好的。就這些話,沒別的意思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