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晚萊雨晴在你家裡?”龍天敖打破了沉默。
“是,我和雨晴回去的時候,我因為穿的禮服忘記帶鑰匙,還是我父親起來給我開的門,可他……”
她想不出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那麼說,即使江雪雁真的是父親的女兒而父親也一直和她有聯絡,父親也不至於要說那樣的話啊?他那樣說,不是
“江雪雁說在我們訂婚典禮舉行前,她跟你說過讓我幫她辦理出國手續的事情,還跟你說過她喜歡我,是不是這樣?”龍天敖的聲音酸澀著,看著子心的眼神卻無比的痛心起來。
“她沒有跟我說過辦什麼出國手續的事情,她只是來跟我說她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求我不要跟你訂婚,讓我把你讓給她,我沒有答應她,她是哭了,不過走的時候,她還是說祝福我們,希望我們能白頭到老。”
說到這裡,子心其實並沒有想通龍天敖遇到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件事情的確不是她做的,那時她才17歲,做夢也不會想出那麼殘忍的手段來。
可是,那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呢?
“你說在我們訂婚那晚,你是接了一個電話,是誰的電話?”龍天敖又追問了一句,因為剛剛子心說到哪裡時就說了句算了,明顯的不想說出來。
“是我外公打來的,”子心深嘆一聲,苦笑了一下:“我外公說,如果把愛情比著是一朵花的話,那麼,我和你的愛情就是溫室裡的花,這樣的花看上去很美可經不起風吹雨打,稍微遇到一點風雨就會夭折,他勸我不要這麼早就訂婚,說你反正要去國外,等你從國外回來再訂婚也不遲,他說,四年的時間,於老年人來說也許沒什麼改變,可對於青春年少的青年人來說,說不定幾年後,人都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子心說到這裡悽楚的笑了一下,她的外公還真是有遠見,她和龍天敖分開四年,一直是,千秋歲,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而他呢?一去四年,在國外,想必是良辰好景,千種風情享不盡。
龍天敖聽了子心複述著她外公的話,心裡一陣緊似一陣,外公還真說對了,他和子心當年的愛情的確是溫室裡的花,看上去那麼美,可是……
“好了,龍天敖,你要問的話已經問了,而我也已經回答了,”子心說到這裡,然後抬起頭來,冷冷的直視著他:“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因為連我的父親都幫我承認了,既然你認定了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如果你覺得還沒有幫你心愛的女人把仇報完的話,你繼續放馬過來……”“子心,”龍天敖痛苦的喊了一聲,然後朝她走近一步,幽深如潭的眼眸裡全是傷痛:“子心,我相信,相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只是,當年的我……”。
“當年你在機場,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問我?”子心冷笑了一聲,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她已經不習慣他的靠近。
“因為,那個時候,雪雁還在醫院裡,我怕……”
“你怕你走了我再次對她下手?”子心把他的話接了過來,然後望著天空。
清明節,農曆二月二十八,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浩瀚的蒼穹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是一片漆黑,漆黑無比。
六年前,她和龍天敖是戀人,她一直以為自己和他愛得很深愛得很真,他們的愛情可以跟羅密歐和朱麗葉顰美,可以跟梁山伯和祝英臺比肩,可以跟納蘭容若和涵英一交高下。
納蘭容若和涵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她和龍天敖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然而,容若君和涵英的婚事遇到阻攔時,他們還能彼此的銘記對方心繫對方。
而她和龍天敖呢?他們分開的那幾年,想必是她在心心念唸的想著他念著他,而他卻在無時無刻的恨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