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司機遲疑了一下,不過看子心正用盡全力的搶救這個人,他又即刻點頭:“好,你和他在這裡等著,我前面調頭回來,三十公里的路程總比前面的道路不知道什麼時候搶修通要來得快一些。”
“謝謝!”小心揚起頭對貨車司機說了聲謝謝,臉上露出那種看見希望的笑容來。
貨車司機本能的一愣,他這時才看清楚,這個取了墨鏡的女子,左眼居然不會轉動,左邊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而她的右邊臉美麗如斯,可配上左邊臉卻又奇醜無比。
這樣一個女子,居然有這樣的心腸,原本很醜的臉,可此時她那淺淺的一個笑容,他又覺得一點都不難看,反而有某種美麗的光芒。
小心終於把這個人胸前裡的水給控出來了大部分,他咳嗽了一聲,她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很微弱,心跳也很微弱。
貨車司機已經在橋頭把車調回頭來了,他下車把自己後車廂裡的紙箱重新排擠了一下,又搬了好幾箱貨到副駕駛室放著,這才騰出一個人寬的地方來,然後小心和貨車司機把這個受傷的人抬上了貨車的車廂上。
三十公里的路程,又是下雨,而且這條舊的小道因為很少有車過,路況並不是很好,又因為車廂裡裝著傷員,貨車司機也不敢開快,三十公里的道路居然開了一個半小時。
這個小鎮已經不屬於Z城而是屬於G市,說是小鎮,不過還是有一家比較大型的醫院,小心和貨車司機把這傷員抬下車時,急救室的護士已經推著活動床出來迎接了。
貨車司機因為還要趕著把這車貨送到濱海去,所以不能做久留,和小心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後就開車離開了。
小心守在急救室的門口,她心裡七上八下著,盯著急救室的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難受很焦急,就好像裡面正在搶救的人和她有某種關聯一樣。
她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奇怪,這明明是一個陌生人,可是,為什麼,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當時跳下江裡去救他的時候,居然都沒有猶豫一下。
“小姐,請你填一下入院通知單,並準備兩萬塊錢,我們要安排他住院治療。”護士遞給小心一張住院通知單,然後遞給她一隻筆,再把辦理入院手續的視窗只給她。
“兩萬塊錢?”小心望著眼前的護士,雖然戴著墨鏡,可她右眼在墨鏡後面依然瞪得很大,只是護士看不見而已。
“先預交兩萬塊,估計不夠,你還得想辦法湊錢來才行。”護士因為看不見小心的眼睛,所以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於是又公式化的對她說。
“不是,我的意思,我連兩萬都沒有。”小心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身上掏出錢來遞給護士看:“我一共就兩百九十一塊五角錢,”小心望著護士,一邊搖頭一邊說:“我再也沒有一分錢了。”
“什麼?兩百九十塊錢?”護士看著她手裡的錢哭笑不得,然後又友好的提醒她:“我們醫院雖然在鎮上,不過可以刷卡的,所以你沒有那麼多的現金也無所謂。”
“我沒有銀行卡。”小心實話實說。
她雖然在祥瑞醫院上了三個多月的班,可是她是沒有工資的,每個月才兩百塊錢的零用錢,都是發的現金給她,而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加沒有身份證,哪裡能開到卡?
“沒有銀行卡你找人借錢啊?”護士是服了這個戴著墨鏡的女人了,“你趕緊打電話給你家的親戚朋友,讓他們給你送錢過來,現在你的老公正在生死線上掙扎,你總不至於不管他吧?”
“我沒有親戚,”小心望著護士,沉吟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那個人也不是我老公,我不認識他。”
“不是你老公?你也不認識他?”護士眉頭皺緊了一下,然後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小心:“你也沒有親戚?這天下哪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