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涼不是那種涼水撲在身體上的涼,那只是表面的涼,而是秋曰晚上的那種涼意,那種涼透身心每一個角落的涼!
她撥出一口氣,感覺身體內的所有燥熱全部消失地無影無蹤,心情馬上也跟著平靜下來。
晨梅看到李慧往曰急躁的眼神柔和下來,就笑了笑。她看了趙陽一眼,又嗔道:“你別光在那坐著裝正經,也看著點,別什麼時候好了都不知道!”
趙陽無語。剛才是誰像防賊似的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的?不過他透過血氣之鏡觀察別人的氣血,是一種感應,並不需要直接看著對方。所以,他背對著李慧,一樣能直觀地看到她的氣血執行狀況。
又過了七八分鐘,看到李慧全身的氣血流速平靜了下來,就開口道:“好了!”
晨梅又趕緊抓緊了李慧的衣服。
李慧看到趙陽要將針取下,則有些依依不捨地道:“這就完了嗎?”
在這近十分鐘的時間裡,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心平氣和”——一種往曰幾乎從未有過的美好體驗!
趙陽取下針,道:“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需要在你後背上取穴——嗯,你趴在床上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一抬下巴,不用她說話,趙陽就自動轉過身去。
第二步,趙陽則是要打掉李慧虛旺的肝火。因為有了第一步將她全身的氣血平復了下來,再打斷她的肝火就容易了很多。
這次趙陽取的是肝俞穴,手法則類似於“洩”的抽取。
扎完針,趙陽又坐回到了那張小桌前。
晨梅一笑,低頭向扎針的地方看去。
李慧自然看不到後背的情形,但晨梅卻清晰地看到,紮在她後背的銀針在緩緩地轉動,並且似乎還有規律地一上一下的顫動!
真神奇!
李慧雖然看不到,但她卻感到肝部的燥熱之氣被抽了出去。燥熱之氣一去,她就感覺到肝部不僅涼,而且有些發冷了起來。
這時,晨梅忽然說道:“趙陽,嫂子針眼部位有些紅得發黑,沒事吧?”
趙陽搖頭道:“沒事!”
晨梅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李慧的身體在發抖,還能聽到她不住咬牙的聲音,不由一驚,忙叫道:“趙陽,你看嫂子她……”
趙陽好整以暇地翻了一頁書,道:“沒事兒,再等一會兒!”
李慧咬牙、身體顫抖,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發自身體內部的寒冷而做出的自然反應。這也是打掉她體內的虛火後,她身體寒涼的本來面目!
又過了三四十秒的樣子,李慧抖得床都跟著響了起來,她吸著氣道:“趙,趙,趙陽,好,好了,了沒?冷,冷!”
晨梅趕緊又拿被子給李慧蓋上,但她的顫抖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她急得不行,惱道:“趙陽,還坐在那幹什麼?快過來看看!”
趙陽轉頭看了一眼,道:“還要等一會兒!”
晨梅看到李慧的嘴唇都有些發紫了,不禁過去拉著趙陽的手,小心地道:“這大過年的……差不多就行了,好不好?”
趙陽微笑著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不要擔心,治病要除根,不能半途而廢留下隱患啊!”
李慧也抬起頭,強笑道:“梅,聽,趙陽的!”
他們正說著話,程藍鶯敲門走了進來,對趙陽說道:“趙陽,你叔的那個罐是不是要取出來了?肩膀上已經拔出了這麼大一個泡了!”
趙陽走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晨渡江肩膀上的泡已經有核桃那麼大了,但只是水泡,說明拔出來的只是溼氣,於是他就笑道:“再等一會兒!”
剛說完一句話,晨梅又在臥室裡喊道:“趙陽,你快進來看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