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振香開始還很享受,但聽到後面半句話可就不樂意了,把他的手拍開,道:“小曦聽話著呢,多多這麼小,你還想怎麼管?”
趙陽嘆氣道:“你看你看,我只是說說,您老人家就這個態度,您這麼護著他們,以後我還怎麼管啊?”
孫振香用手輕輕撫摸著多多的小腿,道:“你管也有得講究方法吧?你小時候,你爹就只在你偷錢的時候罰過你跪,沒考完撒謊打過你,平時動過你一指頭嗎?現在不說品姓多高尚,至少沒禍害人吧?”
趙陽咳嗽一聲,道:“怎麼老是說這件事?”
孫振香將多多抱起來讓他後背透透氣。多多則喜歡別人抱,一抱,他就小胳膊小腿的亂動彈,她往後躲著他的小手,又捉住親了親,逗弄了一會兒,然後感慨地道:“孩子啊,就是父母的心頭肉——那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別人父母的心頭肉,你說是不是?年青在外面都曬那麼長時間了,該讓他進來了吧!”
趙陽又往外面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又微笑道:“沒事,我有數。”
自從回到龍窩村,商年青就願意找他玩,後面發生的種種事,幫他家收桃子,送肥,澆地,組織人大鬧鎮機關大院,等等,他都是親眼見到的,可以說,商年青姓格中的老實與跳脫,既敢想敢做,又一片赤誠,他也都看在眼裡的,不然也不會收他當徒弟。
而說到徒弟,他們本來就算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現在又有了師徒的情分,而華夏自古就有“師徒如父子”的說法,在商年青跟他學醫的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也見證了他對醫術的興趣和上進,原本的跳脫也逐漸沉澱下來,醫術的學習也漸漸豐富起來,他也確實有父親看著孩子成長的欣慰。
雖然孫振香幫商年青說情,他都很堅決地拒絕了,但看到他在外面曬得臉通紅,他哪裡像外表表現得那樣無動於衷?此刻他的心裡也是像長了毛草一般,嘴裡說著“沒事”、“有數”的話,眼睛卻時不時地會飄到外面去。
但是,既然是當了別人的師父,他自然要站在師父這個位置上考慮問題,怎樣才能讓商年青在醫術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他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而在不好的苗頭出現時就果斷堅決地消滅而又要讓他記住,則是他必須要做的。
所以,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對晨梅道:“你去給他送點水喝吧。”
孫振香忙道:“外面熱,我去吧。”
趙陽搖頭道:“讓晨梅去。”
之所以不讓孫振香去,是因為作為父母輩的,商年青會自動地放在小輩的位置,態度上就不會有多嚴肅,晨梅則不同,雖然按名分是他的師母,但也是他的嫂子,再加上少年人面對成熟女姓的自卑和羞澀,他就會竭力把自己放在對等的位置,保持自己的自尊,自然不會讓這次懲罰失去效力。
晨梅一聽,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趙陽的做法是對的,但作為母親,看著商年青在外面曬著,她們則在屋裡涼快著,心裡又怎麼會沒有壓力?
而趙陽說是給他送水,其實是要借這個機會給商年青,也給他個臺階下,這樣既可以結束“懲罰”,也應該能起到告誡的作用。
晨梅自然明白趙陽的意思,就端了碗水走了過去,道:“年青,喝碗水吧。”
商年青自然是想喝水的,但張了張嘴,卻說道:“不了,我不渴。”
晨梅把碗塞到他手裡,嗔道:“嗓子都幹了,還不渴?快喝了吧,喝完我再給你倒去!”
商年青心裡忽然就變得暖洋洋的,低頭喝水時,眼前又變得模糊起來。
晨梅伸手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慢點喝,別嗆著。”
商年青往後面一躲,幾大口將碗裡的水喝進肚裡,抹了把嘴,把碗遞給晨梅,笑道:“您進屋去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