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已經記不起來上一回與旁人論情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做來實在生疏,連自己都覺得彆扭。
到最後,他也不過付諸一嘆而已。
不管是師父、舅甥,抑或多年前的同胞姐弟,那麼久小心翼翼的相處,不敢遠、不敢近,那麼多的遺憾與虧欠——到最後,他所能表露出口的,也唯有這長長的一嘆而已。
昆鏑心中泛苦卻無從說起,閉了閉眼,沉默過後便只當方才什麼也沒有提過,轉而回答上唐榆的另一個疑問:「你既如此在意地宮中的『垢』,不妨親自向神尊尋個答案。處在這個位子上,不說孤家寡人,此後能與你站在一處的,怕也只有神尊了。」
是嗎?
唐榆心裡品味著這句話,有些怔然地抬頭望向半空之中的獬豸神形。穿過飄飛的霰雪,那雙青焰構就的獸目徑直與他對視著,眼裡彷彿有他,有眾生,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只是漠然注視著塵世裡的苦難掙扎。
答案,真的在這裡嗎?
唐榆在心底這麼問。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顧慮些什麼,明明早在踏進傳承地宮的那一刻,就該做好放棄此身一切的準備……或許同塵說得對,這位置換成隨便哪個弟子來坐都比他強,至少他們都全身心地信奉著獬豸,信奉著公正與無私。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唐榆直視著那兩簇幽幽明滅的青焰,周圍還是白茫茫的天地,他卻好似恍惚回到了漆黑一片的地宮中,被沼澤似的「垢」糾纏著、淹沒著。獬豸在他看不到地方高高在上,而他深陷泥潭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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