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遇到了許多同校同學,大多是和她一起在年級前二十不斷排列組合的學生。然而雨森沒想到的是,和她同一考場的人裡,竟然又有朝日奈。
這比在海常遇見遠藤還令人驚訝。
朝日奈也看見了雨森,她觸電似地挺直了腰桿,幾乎像是從桌面上彈了起來。她望向雨森的眼神依舊怨毒,卻也不乏訝異。看來,她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雨森。
雨森微微苦笑,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雨森所在的地方靠窗,教室一樓朝南,從窗戶往外看可以望見遠方的綠茵草地和傾瀉而下的陽光。
和煦的陽光宛如溫柔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真是個好天氣,雨森託著腮凝視著窗外。
3。
實話實說,雨森的考試進行得並不順利。
秀德的考題非常難。
雨森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文科試題,便匆匆翻開了理科試卷。物理的第一道填空題便讓她傻了眼,她咬著食指,來來回回看了半天,卻也沒能理出些線索思路。無奈之下,她棄兵保帥,跳過第一題繼續往下。
雨森周圍的人也並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她右手邊的男生每隔三分鐘便要發出一聲響亮的“嘖”,左手邊的女生也將頭髮撓得不成樣子,頻頻彎下腰開啟水壺大口喝水。在寫完物理卷後,雨森用充血的眼睛瞟了一眼朝日奈所在的方向——她深深地弓著腰,鼻子幾乎都要碰到了試卷。
物理卷做得勉強,化學倒還在雨森的能力之下。雨森寫完最後一個配平,急忙翻到了數學卷。她知道,真正的煉獄在數學卷中。
如果說物理卷尚能入手,那數學卷便是真的不知所云。雨森在連跳了三道題後,咬緊了食指,忽然想要放聲大哭出來。
雖然她本來也不必參加秀德的考試,也不應抱著能進秀德的痴心妄想——但是,卻還是由衷地感到不甘心的情緒在胸口蔓延。
她顫抖著手將試卷翻到最後一面——她知道,那裡會有一道30分的附加題。附加題往往是競賽難度,普通的學生根本不可能得分。
但是,她卻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閱讀起了那道題的題幹。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彷彿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她又重頭到底將題幹反反覆覆讀了三四遍。
錯不了,一模一樣。
雨森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這是在綠間家裡看到的那道題。
少年流暢利索的解題過程仍然印在她的腦海裡——她多麼慶幸自己曾經認真地看過那道題。即使不可能百分之百還原出解題過程,但是憑著她的記憶,百分之八十絕對不在話下。
她拼命搜尋著記憶的片段,筆尖在白紙上快速執行,手心竟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下課鈴響,雨森停下了手中的筆。
她望著填得滿滿當當的試卷,鬆了口氣。
數學卷最終還是開了不少天窗,但是託那三十分的福,她有信心自己不會被數學拖後腿。
從座位上起身時雨森發現自己的腿還是軟的,艱難地往前走了幾步,彷彿失重。她經過朝日奈座位旁時無意間低下頭看了一眼,訝異地發現,那個女孩哭了。
她深深地低著頭,眼圈發紅,大顆的淚水從眼角中滑落。
雨森在心中為她輕輕嘆息,卻也止不住地後怕。
她是幸運的。
然而,她也像是一個佔了幸運便宜的小偷,分得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個想法又一次讓她惴惴不安了起來。
4。
第二天的桐皇試卷比秀德要溫和得多,雨森碰到的熟面孔也更多、更親切。她碰巧和桃井五月一個考場,兩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