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為難,特意出面撐場子的,恐怕真正的目的是警告自己和家人,就算她如今出了府,卻仍不能是個自由身,更不用說什麼另行婚嫁了……哼,果真是好心思呢!
“姐姐也不必怪大少爺……”冬梅的神色有些尷尬,欲言又止的望著她。秋娘會意,平靜了情緒,為了些不相干的人生氣又有何用呢!也就放了這個話題不提。和冬梅寒暄了會子,見天色有些不早,還要趕路,便匆忙上車離了棗兒莊。
“秋娘?這是咋回事啊?”劉氏見馬車沒了影子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聲。
“咋回事?沒聽說嗎?人家現在是走了,可是早晚還是會回來接她的!哼,慣會勾搭人的騷蹄子,呸!“荷花心裡簡直是氣急了,雖然她聽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話,可是大致還是聽出了幾分意思。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是有些本事的,日後若是做了那個什麼少爺的妾室……想想她就來氣。
秋娘自是聽出了荷花話裡話外的嫉妒嘲諷,可是卻沒有理會,和那種人較真兒,真是沒什麼意思。定定的走到劉氏跟前,“現在我可以留下了吧!”
“呃……”劉氏聽了這話一愣,原本她是十分的不願意讓王秋娘留下的,可是現在看來……她看了看荷花的臉色,見她還有些氣呼呼的意不平,想了想,“留下也可以,但是這每月的飯錢可得另算,我們家可是小門小戶,養不得閒人!”剛剛秋娘雖是拒絕收那個包袱,可是最後別以為沒看到那個叫冬梅的悄悄塞了她一小包東西。想著那冬梅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恐怕這出手也是個大方的,她若是不趁機敲點兒,哪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最後兩人商定,每月裡秋娘需繳納一百文的飯食錢,除此之外,每日裡還要做些洗衣做飯的零活,這些秋娘都皺著眉頭答應了,倒不是她錢多的沒處花,而是她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打算。先留下再說吧!
劉家裡現在是暫時太平了,可是冬梅與秋娘的對話卻是一字不差的進了趙府某人的耳朵裡。
“他竟然敢!”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落,桌上那套上好的官窯細瓷青花茶杯早已在地上碎了滿地,周圍的丫頭婆子俱是低下頭斂了氣息,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
“少夫人,你這是何必呢?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說話的是個滿臉嚴肅古板的張嬤嬤,她是少夫人的奶孃,隨著少夫人周氏到了趙府後,便幫著掌管整個院子的瑣事,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她才敢說話了。
“嬤嬤!哪裡是個丫頭那麼簡單,我只是將她趕了出去少爺回來就和我發了脾氣,讓我好一通沒臉,現在又是急巴巴的命人追了過去,還說什麼…必不相負!必不相負啊!他把我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置之何地啊!”周氏越想越氣,越想越是憋屈,不禁捂著帕子嚶嚶的哭了起來。
“小姐,我的好小姐!”張嬤嬤見她哭十分的心焦,連私底下的舊時稱呼都冒了出來。“小姐這話可是萬萬不能讓少爺知道啊!”說著張嬤嬤使了個眼色,屋子裡的伺候的丫頭婆子便都很有顏色的躬身退了下去。
“且不說少爺說的什麼,也不管那丫頭是怎麼想的,小姐您只要守好自己的正室的位置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給嬤嬤來吧!”
“嬤、嬤嬤?”周氏聞言一驚,連哭都顧不上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奶孃張大了嘴巴。
張嬤嬤那老如菊花的臉上顯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隱隱的竟透漏出一種狠利,“只要她成了殘花敗柳,少爺就是再喜歡,也會厭惡的吧!”
“嬤嬤的意思是?”
“小姐,你放心,嬤嬤我啊,定不會做些腌臢的下三濫之事讓小姐為難!”
☆、河中現鬼影
王家本就是小門小戶,地地道道的農戶人家,從前秋娘的月錢都被她用到荷花的身上,家裡的情形到底是一般,兩間黃土坯的正房,一間是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