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坐著,而聽得人卻炸開了鍋。
要知道,在大梁即便是遇到了極好的年景,一年也最多能收入個十二三兩銀子,再刨去吃穿用度以及各項雜稅,緊著花,最後能落到手裡的最多也就是三五兩的事,而且家家如此。如今姜暖一開口給的工錢就是一兩五,那一年下來一個人就是刨去農閒的兩個月也還有十五兩啊!那可是十五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對他們來說那是天價了,有點使他們算不過帳來的天價。
當幾個家的長輩擠到一起開始激動的掰著手指嘀嘀咕咕的計算著討論著什麼的時候,青山卻轉了身子望向姜暖,緊鎖的眉頭下一雙眼睛裡都是不解與疑惑,他在藥鋪做學徒,天天接觸銀兩。所以當姜暖說出了那一組數字的時候他心裡的小算盤已經扒拉過了,早就算的清楚。現在光自己家的這些勞力一個月的月份銀子就是四兩五……他不敢想了。他不明白她是從哪裡得來的勇氣,敢布這麼大的局?這個女子啊,真是讓人看不懂摸不透……
姜暖迎著青山的目光淺淺的一笑,他的目光裡有那麼多的關心與疑惑,她要是連這些好意都看不出來那就真成了實打實的傻子了,所以她對著青山也笑的恬淡,終於沒有再加上那慎人的‘嘿嘿’聲。
青山就這樣安靜了下來。提著的心落了地。是了,那個女子心裡是裝了大事的,她想的一定更多更遠,而他要做的便是守護在她的那片土地上仔細耕作,也許這就是她想要的。
“東家,我們算過了,您這樣說對我們這兩家來說那簡直是太實惠了,按理我們不該再說什麼,可是……”青山爹面色凝重的提醒姜暖:“您再掂量掂量,這每個月都是好多銀子呢。”
在青山爹的口中姜暖的稱呼已經從‘東家小姐’變成了‘東家’,姜暖聽出了他對自己的尊重,這是一種做低伏小的態度。
她站了起來,繞過面前的幾個麻袋走到了眾人身邊,非常認真地說道:“陳叔,您尊我一聲東家,我就要做出東家的樣子來。”
“對於這花生的栽種我現在除了能夠預期它有一個好的銷路,別的是沒有一點兒底的。但我信你們。信你們在這土地裡忙活了那麼多年的手藝。你們若是信我的眼光,信我姜家的人品,那今年我們就這樣綁在一起豁出去幹一年,你們只要把地裡的事把持好,其餘的,都有我。”
“我信東家小姐的眼光人品。在您府上幫工的那幾日才幾天啊,就讓我們掙了那麼多錢,還待我們像自家人一樣,一個鍋裡吃飯,也沒有架子,所以我信您!”長久的靜默後,青山娘第一個開了口。
“嗯,陳嫂子說的是,東家小姐待人實在,我也信她。”如意娘也點頭應道。完全忘了她孃家婆家想的起來的親戚名字地址還在農部衙門的賬冊上趴著呢。
青山爹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葛老實說道:“東家說從三月開始算工錢,我看我們別算那日子了,明兒就下地鬆土下肥吧。早點下手別誤了播種的時辰。”
“這個東西說是生在土下的,我看要給地裡澆上陳皮水殺蟲,省的天暖了地裡的蟲兒都拱出來把果啃了……”葛老實湊到青山爹身邊說道:“這個得青山去幹,他和藥鋪子裡的人熟,我們上三十畝的地陳皮要不少呢,咋也得緩緩價錢……”
“成,明兒我和青水一起到鎮上去,一趟就都扛回來了。”青山點頭應了。
這邊姜暖還等著聽個準信兒,那邊幾個大男人已是開始商量著開工了。於是塵埃落定,姜暖的心裡沉甸甸地,既高興又忐忑。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總之,她知道自己是挑起了一副很重的擔子了。
“哐當”一聲,還沒容得她仔細咂摸一下這當了幾家子大家長的感覺,她住的那間小屋的房門就被從裡面撞了開來,如意踉蹌著倒退幾步,胖胖的身體直到貼上身後的門板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