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玊笛。
雖然對方揹著葉白而立,難睹面貌,但僅僅從他那俊挺身材之上,也已使這位年歲雖輕,卻已閱人甚多的“消魂奼女”,覺得可能是位罕世美男,絕非凡品。
葉白目光一注,立即嬌笑說道:“尊駕既朗吟青蓮佳句,手中又有玉笛,何不臨風一弄,飽我耳福,聯語上的“誰吹玉笛”中的“誰”字,便有了其人,並非虛幻的了!”
她是位絕色佳人,這笑語之聲,自然如出谷黃鶯,極為悅耳。
青衫書生聞得語聲,立即回過頭來,果然是位星目劍眉,面如冠玉,鼻如懸膽,年約二十七八的罕見俊美人物。
因為男女二人,均具絕世風華,故而目光一接之下,都覺目前一亮地,為之怔了一怔!青衫書生對葉白略一注目,點頭笑道:“佳人有旨,在下敢不從命!”
話完,立即橫笛就口,吹了一闕“落梅引”。
葉白是位風流健將,對於吹拉彈唱,歌舞琴棋等技,無不雅擅勝場,一聽便知這青衫書生的笛韻甚高,吹得如龍吟水,如雁叫雲,剪雨截煙,美妙已極!等他一闕奏完,葉白便撫掌笑道:“妙極,妙極,我今日耳福不淺,新腔吹漢玉,古調按涼州,鶴歸樓月冷,龍嘯海風秋,此情此景,真所謂“黃鶴樓中吹玉笛……””話方至此,那青衫書生介面笑道:“江城九月謫仙人……”
葉白聽他把“江城五月落梅花”之句,改為“江城九月謫仙人”,不禁嫣然一笑,嬌聲道:“時雖九月,地屬江城,但仙人卻飄渺雲天,未見謫降,尊駕這“謫仙”一語,卻自何來?……………”
青衫書生不等葉白往下問,便含笑說道:“姑娘天人顏色,絕代容光,凡俗之間,幾曾瞻仰?顯然縱非月殿嫦娥,思凡偶降,也是瑤臺仙子,小謫紅塵……”
葉白嫣然笑道:“你認為我長得美嗎?”
青衫書生連連頷首道:“當然美,姑娘除了絕代容光以外,身材也美到極處,使我想起曹子健的幾句話來:“修短適中,濃纖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好了,好了,尊駕不要老是稱讚我美,其實你自己不也風神俊絕,彷疑潘安再世,不啻曹子健重生嗎?……”
青衫書生受寵若驚地,目光凝注在葉白的嬌臉之上,囁嚅說道:“姑娘既然這樣看得起在下,在下便……便不揣冒昧,請教芳……芳名……”
葉白笑道:“請教姓名,何必吞吞吐吐?我叫葉白,“九月清秋飛木葉”的葉,“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的白,你呢?”
青衫書生抱拳答道:“在下眩�展�錚�ッ�桓齷�幀���
葉白因失侶已久,渴望風流,但因自負才貌武功,眼界太高,對一般世俗男子,又不願輕易委身,以致自從出得“天欲宮”來,直到如今,還是夜夜孤眠獨宿。
此後雖覺這公孫化俊美有餘,英挺之氣卻微嫌不足,但已使她芳心暗動,打算加以交納,把他收為石榴裙下之臣。
故而公孫化一報名,葉白便改口笑道:“公孫兄,你問我姓名則甚?是不是想交我這個朋友,請我吃杯酒呢?”
公孫化聞言,似乎怔了一怔,然後方點頭道:“葉姑娘不吝下文,公孫化榮幸何似?我……我就請你吃杯“短命酒”吧!”
這“短命酒”三字,聽到葉白心中一愕,目注公孫化,皺眉問道:“公孫兄,你這“短命酒”三字,意作何解?”
公孫化苦笑一聲,道:“因為我自知只有兩個時辰,縱與葉姑娘風萍契合,杯酒論交,但,卻天不假年,歡娛止此,豈非“短命酒”嗎?”
葉白又向公孫化臉上端詳兩眼,詫聲問道:“公孫兄面無病色,目蘊神光,不似有甚嚴重傷病,為何出此不詳之語?莫非你……你……。…是中了什麼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