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性,有些負面的事物,哪怕是仙靈的自護也察覺不到。
小鬼語帶同情的冒了一句話,“我只毀你幾張紙,夜蝶仙上卻將你所有抄好的經書都燒了,你待怎麼辦才好?”
我沉默著思索,唉聲載道,“許是天將降大道於我罷……”
出了屋門的時候已是午後,我覺得夕梧他雖說是來做客遊玩的,但沐易近來忙的很,不一定照顧得到他。且他好歹算是個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我怎麼也不該留他一個人在外院,應當適時的去看他兩眼才是。
一路閒晃的走至外院的大殿前,小鬼忽然出聲道,“你莫不是自暴自棄了,居然還騰出時間閒逛?”
我願意騰出時間,乃是為小小的感一回恩,然感恩的話若是說出來,那就顯得矯情了。我跟著記憶中的路線往夕梧的住所走去,淡定道,“夜晚挑燈抄書那才算是有意境,你個小鬼是不會懂的。”
我規劃這一段時間將身外之事全然的處理完畢,再好生閉關一段時日。若是進行得順利的話,直至修成中位神才會出關。閉關的時日這般的長,出關之後也會直直趕向冥界,陪同商珞一齊迴歸凡間。總之仙界之人與我的諸多照料,我只得先行欠著了。
找著夕梧的時候,他正一臉倦怠的伏在桌上,支頤無精打采的瞧著一卷攤開的卷軸。卷軸之中似是蘊著一片山水,偏偏被若隱若現的雲霧來往漂浮間遮擋,瞧不出是個什麼地界。我似模似樣的在他一旁安靜的看了一會,夕梧抬了眼,見我一臉的認真添了些精神,“小茶,你可能瞧出點什麼來?”
我咳嗽一聲,自若道,“沐易師兄是想讓你解開,我若開口豈不是壞了他的念想?”
夕梧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垂下眼簾又去看那副畫卷,大有專研之意。我想我的好意像是要泡了湯,他似乎沒有要觀賞陌璘的意思了。
正欲找個藉口離開,他卻忽然開口,一改先前的頹靡模樣,精氣神分外的充足,“昨天夜裡你是去哪了?我瞧見件了不得的事,本想及時的同你說說的。”
我支吾一聲,還沒來的及回答,夕梧便繼而道,“昨夜我在院中吹風提神,正見墨玥尊神的仙氣自上方掠過,匆匆一瞥間卻見著他懷中摟了個素衣的女仙。人道尊神從不沾染紅塵情事,莫非……莫非……”
夕梧正兀自猜測,我在一旁淡定的截斷了他的話,冷靜分析道,“仙上想多了,按說這類的事若是師尊有心瞞著,又怎麼會被你在吹風提神之間給瞧了去,許是……許是事出有因罷。唔……實則師尊其人還是比較的超然物外的。”他會同我說這個,必然是沒有瞧見那個所謂素衣女仙的臉,我才能端起一副旁觀者的面容同他提點一下。
夕梧思索一會後點點頭,我將將把正忐忑著的心安撫得平穩了些,他卻自袖中拿出了副畫卷,在桌上鋪開。偏首瞧著我,笑意明媚,一派純良,“這是我昨夜趁著有記憶的時候畫下的,不知你認不認識這個女仙,屆時也好推斷出個說法。”
我瞧著那畫,哽了哽。
畫卷之上的女仙,雖說面容被墨玥遮了,但是髮飾衣服,連同衣襟上的花紋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描畫得細緻。明眼人隨意一瞧,也能得出個結論了。夕梧斂著眼打量著畫卷,一手輕輕敲著桌子,拖長了尾音,“小茶昨晚去哪了呢?”
我乾笑兩聲,“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瞟一眼夕梧,“會有這麼個姿態,其實同師尊沒什麼干係。我不甚墜入了夢境,一時半會的沒能掙扎出來,師尊總不能放任我一人躺在荒野之外不是。這,這跟紅塵之事扯不上什麼的。”想了一會,添上一句,“許是長輩對小輩的一些關懷的體現罷。”我總歸不能讓墨玥保持了些許的年的清譽,就這麼被我平白無故的毀了,作為一介弟子,我還是該適時的維護他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