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文采風流,更是畫的一手好丹青。”靜公主的聲音幽幽的傳進耳朵,讓夜汐月將目光從樓下收回。
“靜兒,襄陽王爺之前說,‘也算來是你們的表哥’,是什麼意思?”夜汐月好奇的問著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楚文靜重新做回座位上,輕嘆口氣:“其實,冷公子的身份還當真是很尷尬。”
楚文靜抬頭四下打量片刻,才湊到夜汐月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其實,冷公子的母親,就是我的皇姑母,而他的父親,則是前任的西夏國國主,他會在這裡,是被西夏國國主一紙遺詔,送來我大翰國做質子的……”
這麼一說,夜汐月突然就想到,“夜汐月”的父親夜大將軍不正是和趙王爺出征西夏國身死,最終導致西夏國慘敗,國主也氣急攻心吐血而亡。
現在西夏國割地賠款、年年進貢、更是送來質子以換取暫時的安寧平定。
這麼說來,其實“夜汐月”和這冷君澈之間,可以算做對方都是對方的殺父仇人吧?
還有這冷君澈的身份,也實在是太尷尬了,母親是大翰國的公主,導致他和大翰國之間始終無法真正撕破臉,而他的父親卻終究是被趙王爺殺死的,那麼他和大翰國,或者說楚凌天之間,就是真正的死對頭了。
這樣的雙重身份,使得他整日糾結在搖擺不定中,這才是他總是一臉悽苦的由來吧。
“唉!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有多麼的悽慘。”靜公主捧著清茶輕呡了一口,聲音幽幽傳來。
“西夏國和我大翰國總是連連征戰,皇姑母也是作為聯姻公主,被迫嫁到了當時非常強悍的西夏國。記得我那時也才幾歲的樣子,一天我調皮爬牆玩,突然發現挨著御花園不遠處的一間小屋裡,關押著一個小男孩。這個男孩長得可漂亮了,他當時正發著高燒,燒得兩頰通紅,卻沒有一個宮娥內侍搭理他。他嘴裡卻不停的叫著‘父皇,父皇,別把君澈送走’的話,我看了很是心疼,特意懲罰了一甘宮娥內侍,吩咐他們仔細照顧好,才離開。不過,從那以後,我就會抽空去看他,這一看,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靜公主說到這裡,輕嘆口氣:“汐月,其實我很羨慕你,雖然說你喪期出嫁,不過,我三皇兄為人卻是最好的,他又如此疼愛你,以後你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哪裡像我。”
夜汐月無語至極,她和楚凌天之間之事,實在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我知道我的命運,看似公主之尊,到了最後,實則多半都會被用來做聯姻的工具,遠離故土萬里之遙,在深宮內院裡孤獨終老。……也許,這還是幸運的。”“萬一不幸,兩國交戰,我還會成為最先身死之人,自然就是我這樣的敵國公主,如同當年的皇姑母一般。”靜公主的目光極度飄忽,卻又意志堅定:“可是我不死心,我想賭一把!我想留在大翰國,我有喜歡……之人,我是真心不想嫁到燕國去。汐月,你要幫幫我!”
楚文靜用力的搖著夜汐月的手,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靜公主,不是帝姬不想幫助您,而是……帝姬該如何幫助您呢?”夜汐月很是無語,對方身為公主之尊,和親的慣例自古皆有,找她這樣的人幫忙,怎麼可能成功?難道是想走那賤人的路子?
這樣苦苦哀求的楚文靜,實在是讓夜汐月很是為難,狠不下心來拒絕,目前她的身份實在是尷尬,在趙王府不上不下,如何能幫助她?
夜汐月突然想到,自己的懷裡,不是還揣著那賤人給她的私人印章嗎?
這枚私人印章,是她和靜公主準備出門之時,由那賤人的隨身內侍小季子送來的。
拿到這枚印章之時,夜汐月還很是呆愣了片刻,半響合不攏嘴。
她雖然不是徹徹底底的古人,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