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把它們全數對換成美元,而又沒有保持必備的準備金,那回頭遠東一旦生什麼難以預估的經濟狀況,我豈不是要死的很難看?所以這件事我要嘛不做,要做就是承擔了巨大風險的,他們美國人沒理由只拿點破美鈔出來就把我打了。”
“那守雲兄弟提出來的條件是什麼?”弗拉基米爾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他們能把算盤打得叮噹響,我也能把計算器玩個通頭轉,”郭守雲放著那盒高檔的手工雪茄不去抽,卻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卷——俗人就是俗人,高檔的東西他享受不了,“我給斯皮林格的回覆很簡單,我不要他們的美鈔,那東西現在已經擺脫了金本位,什麼時候升值什麼時候貶值,全都是美聯儲說了算,所以它看上去挺實惠的,實際上卻是廢紙一張,我對它不感興趣。如果他們摩根想與我合作,那就把股份拿出來,他們打算從我這裡借貸多少盧布資金,就得相應的拿出多少股份作抵押,大家公平交易,誰都不吃虧。”
聽了郭守雲的話,維克托和索布恰克交換了一個彼此間心領神會的眼色,他們此前一直擔心郭守雲會與摩根之間達成什麼對國內政局影響不利的協議,而今看來,這方面的可能性並不存在。
“守雲兄弟,你想過沒有,現在盧布已經出現了很強的貶值趨勢,而在這種情況下,摩根斯坦利卻不顧風險,大規模的吸納盧布幣種,其用意在哪裡,這一點值得考慮啊。”弗拉基米爾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還用考慮嗎?”郭守雲笑了笑,不假思索的說道,“咱們的央行現在已經算是折戟了,一個失去了宏觀經濟、金融統籌規劃能力的國家,勢必只能充當外來資金鯨吞蠶食的大塊肉排。而恰恰是在節骨眼上,咱們英明神武的白宮領導,又出臺了小私有化改革方案,打算以贖買和商業競標的方式,將佔據國民經濟一半以上的小型國有企業全面私有,試想,在這種情況下,美國人大肆儲備盧布現金,其用意還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嗯,你小子想得不錯,這與我們的推測大體吻合,”維克托點頭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摩根能夠接受你的條件,那你要怎麼辦?真的與他們合作?”
“如果能那樣的話,我為什麼要拒絕?”郭守雲聳聳肩說道,“能夠與摩根這樣的國際性金融財團合作,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更何況這項合作還對我大為有利呢。的確,如果把遠東商業銀行所儲備的盧布存款交給他們,勢必會對目前國內的金融形勢雪上加霜,不過相信你們也清楚,事情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郭守雲抑或是我的郭氏集團能夠力撐大局的了。現在無數黑手都在傾力狙擊盧布,而莫斯科那邊也在往裡面添油加碳,如果我們不在這種情況下隨波逐流,那暴風雨一旦襲來,第一個倒下去的,就會是我的郭氏集團。在這一點上,我相信二老也應該有所體會。”
郭守雲的話,等到了維克托和索布恰克的認同,而對於弗拉基米爾來說,他現在的心情有些矛盾。從本心來講,他能夠預見到未來的災難將會如何愈演愈烈,在這種情況下,他希望郭守雲這樣的人,能夠站出來,表現出一番作為,畢竟一直以來郭守雲給他的印象都是很不錯的。可這話說回來了,郭守雲說的也是事實,他這番話,說出了一個“大勢所趨”與“獨木難撐”的殘酷現實,面對當前的局勢走向,標新立異固然能夠令人欽佩,可是從根本上說,那卻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第一九零章 弗拉基米爾的頓悟】………
事有所為而不為,那是懦夫,事無可為而偏為,那是莽夫,郭守雲既不是懦夫也不是莽夫,他是“漁夫”,因此,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勢必不會莽莽撞撞的同那些外來資本硬撼,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對於維克托他們來說呢,郭守雲是他們在遠東打下的一顆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