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都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楚離欲哭無淚。
“總不能本宮去死。”拓跋迪悠悠說罷,徑自轉身去了。
楚離啞口無言,半天,看著上谷公主的身影快消失在自己視線裡了,她急忙追過去,“公主,我需要書籍!”
拓跋迪給她一塊令牌,“無論是宮裡還是府上,藏書你儘可以去取。”
下月初七,滿打滿算也就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上谷公主把她楚離的性命當賭注,楚離怎麼敢大意!這月餘時間,楚離幾乎吃睡都在書堆裡,半點不曾懈怠。轉眼到了臘月初七,楚離在上谷公主帶領下去了五臺山清涼峰。此乃祭祀之所,正處在群山環抱之中,拔地而出,高聳異常,溫度也是非常的低。儘管穿著厚棉衣,楚離還是被這峰頂冷冽刺骨的寒風灌進身體,嗖嗖發冷。上谷公主等人卻是狐皮裹身,奢華又保暖。
再看看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所謂出家人竟也在袈裟內附著貂絨虎皮,和皇族待遇並無差異,一看就知道定是些住持之類的。倒有些遠赴而來的出家人,跣衣蓬頭,凍得瑟瑟發抖。楚離看不過去,跟拓跋迪商量著能不能找個避風的地方。拓跋迪告訴她,這裡是祭祀所在,只有一座寺廟,恐怕進不了許多人。說著,眼神示意了下她。
楚離順著她的視線放眼望去,只見清涼峰上黑壓壓竟然擠滿了人,平頭百姓竟也有不少。半天,楚離道,“既然這麼多人,不如讓那些穿得厚的,都坐在最外面,這樣可以擋擋風。”
拓跋迪嘴角一抽,無奈扶額。那些衣著華麗能保暖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身在高位。倒要把這些人趕到外圍去擋風……上谷公主哭笑不得。在楚離眼裡,根本看不見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這一刻,她看到的只是誰穿得厚可以擋風……
楚離登上高臺,氣沉丹田,高聲道,“凡衣不蔽體者,請往前來。”於是令士兵按照衣著多寡,一層層一圈圈的分配人員位置,幸而上谷公主帶了不少士兵來,但儘管如此,等安置妥當也已經將近午時。到最後,果然如拓跋迪預料到的那樣,那些世家大族身居高位者,盡在外圍。
大家飢腸轆轆,上谷公主便令人奉上飲食,吃飽喝足便已是下午了。楚離看到前排那些戰戰兢兢的人不挨餓受凍,她心裡高興,倒是讓拓跋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然而令拓跋迪沒料到的是,楚離此舉雖得罪了權貴,也大大拉攏了民心。只是一個善意的位置,一頓飽飯,就已經讓楚離在百姓中的聲望抬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不過那些權貴者卻個個黑了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不僅讓他們飽受風寒,還讓他們和那些賤民吃同樣的東西,登時個個面色不悅,看楚離的眼神也就越發不善了。楚離毫不知情,她吃飽喝足在裡間伸胳膊踢腿。拓跋迪見她動作奇怪,不解道,“你在幹什麼?”
“噢,這是暖身子的法子,”楚離一邊扶腰仰頭一邊答,“我每天都要做的。”
“可有什麼名目?”拓跋迪見她下腰俯身,身子竟極為靈活,大為驚訝。楚離答,“沒有,這是師父教的。不過也不全是,也有我自己根據百步汗戲改的部分,哪,你看,這是鶴形,”她虛步而立,雙臂張開,姿態昂然挺拔,猶如白鶴亮翅輕翔,“這是虎步,”說著開始搖頭擺尾,雙手撲按,又道,“這是熊立。”頓時如熊樣渾厚笨重,又因為楚離是個女兒家,身形窈窕便顯出幾分輕靈。
倒是惟妙惟肖,極為神似,只模樣甚是滑稽。
拓跋迪搖頭,不禁莞爾,“你這都是什麼,好沒樣子。”
“哎,你別光看好笑啊,可有用呢。”楚離說,“同時要氣沉丹田,氣隨意走,意順行動。運氣自如。”
拓跋迪神色陡變。她仔細打量楚離動作,眸色越來越緊。楚離耍的這套東西,雖然看起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