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劉冕的心裡多少也有一點揪緊了,“我從沒想過要去沾惹他,他卻未必就會放過我。我至今還記得當初在長安太極宮上,武承嗣處心積慮要太后殺我的情景。我與他無怨無仇,可他偏偏一門心思認定我是李賢的心腹。其實他不過是在針對李賢。但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明白就好。”上官婉兒緩緩點頭,臉上憂慮神色愈濃,“太后雖然會廢掉武承嗣地宰相之位,但並不代表就會疏遠棄用他。他仍然司掌秘書監,是太后最親密的心腹大臣。這樣拿掉他的宰相之位,不過是向朝臣以示公允、向武家子侄施恩之後又在示威而已。所以,武承嗣名為降職,實際上仍然有很大的勢力和能量。你切不可小看於他——相反的。你祖父雖然官居當朝首輔了,可他卻不會有一絲的權力可發揮,他依舊只能留守西京在家養病。這個現狀你要看清楚。”
“我明白的。我從來沒有天真的想過,我能憑我地祖父保得周全並飛黃騰達。”劉冕輕籲一口氣,緩緩點頭道,“如此說來,只要我一上任。就要無可避免的面對武承嗣的敵視與刁難?”
“對。”上官婉兒鄭重的一點頭,“而且還有一個人你必須注意。那就是剛剛上任的千牛衛大將軍武懿宗。此人是武氏族親,太后的族侄,武承嗣最貼心的心腹之一。此人心胸狹隘性情殘暴……你到了他手下任職,要處處留心。”
“哦?”劉冕地眉頭一下就擰緊了,“這麼說,我就是縮在千牛衛衛所裡也不得安寧了?”
“的確是這樣。”上官婉兒的眉頭也擰了起來,頗為擔憂的說道,“現官不如現管。你能遠避武承嗣,卻無法逃避你的頂頭上司武懿宗。你切忌。不可以落下什麼把柄在人家的手上。要不然,武懿宗和武承嗣肯定會借題發揮,對你不利。”
“嗯,我知道了。謝謝婉兒。”劉冕悶悶的吁了一口氣,***我就不能過兩天安生日子麼?
上官婉兒繼續悠然道:“最近朝堂上會發生許多的大事,格局也越來越紛亂了,危機四伏。這種時候,一切都要低調隱忍,不可造次。你與李賢的那層關係,要逐漸淡化去。才能讓你脫離危機。不然,那始終都是一個命門所在。在這一點上,你要向你地祖父劉仁軌多多討教學習。他能身歷三朝屹立不倒,肯定有他的長處和妙處。”
“嗯……”劉冕緩緩的點頭,回想當日劉仁軌也的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題。當時劉仁軌說。他之所以屹立數十年不倒。秘訣無外乎二字:忠、愚。忠於時局,大智若愚。
這種事情。說來容易做來難哪!要不然哪裡會有那麼多翻船的大人物呢?
“還有……”上官婉兒神色淡淡,雙手輕輕撫著古琴,神態十分的悠然。可她突然一下瞪起了眼睛,頗為惱怒的低聲喝道,“以後不許再去逛北市了!”
“啊?”劉冕恍然一驚,隨即咬牙切齒恨恨道,“團兒這個叛徒、奸細。我、我饒不了她!”
“你別怨團兒,是我逼她說的。”上官婉兒冷哼一聲,恨恨道,“你不錯嘛,挺有本事。才和她相處了幾天,她都會想著為你保守秘密了。你什麼時候膽再大一點,把她納為小妾收入房中呢?”
“這……這哪兒能呀!”劉冕哈哈的乾笑起來,“婉兒,我地確是被幾個兄弟綁著去了一趟北市,可我沒幹什麼就回來了。這點相信團兒定然不會胡說!”
“哼,你要真幹了什麼,我今日還能對你說這些話嗎?”上官婉兒瞥了劉冕一眼,自言自語一般輕聲道,“那種在***之地尋花問柳的糟糕男人,我才不稀罕和他套近乎,更不會幫他、擔心他!”
“嗯,婉兒就是這般嫉惡如仇,正派人哪!”劉冕呵呵的笑。這上官婉兒吃起醋來當真有點意思。這種時候,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太后身邊最重要的中樞女官,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