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見識……他雖有錯處……還請看在他一向……對殿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他吧……我在這裡替兄弟給您……給您賠不是了……”說著便要撐起身體,在床上衝他磕頭。
胡四海的氣消了幾分,忙笑著扶住她道:“您這又是何必?這般大禮,小的可擔當不起,叫太孫殿下知道了,必要怪小的拿大了。”
沈氏本就沒力氣,借勢往床頭一倒,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道:“這等小事……何必驚動了殿下……”
胡四海這回總算滿意了,又繼續道:“章家供養太孫殿下,已是不易,雖有些不周到之處,殿下也不計較,沈家又何妨多辛苦一點?眼下章家正是得用的時候,沈家何必處處與他們計較?再說,如今的日子比起在東莞時,已經好得多了,得隴望蜀,必然會引起眾怒的,您說是不是?”
沈氏只有微笑點頭的份。
胡四海又道:“只是太孫掛念章大奶奶,聽聞章大奶奶數月來病情沒什麼起色,心中擔憂,真恨不得親身前來床前侍疾呢。”眼看著沈氏露出驚喜又感動的表情,他又話風一轉,“當然了,殿下身份尊貴,又不可輕洩行蹤,自然是來不得的,因此才會遣小的前來問候。請問章大奶奶,如今病情如何了?”
沈氏掩下失望之色,喘著氣道:“比剛來時好些……只是我這身子……遲遲不能好……大夫每月來一回……可藥效也就那樣……大概……是未能及時進補的緣故……我心中也焦急……盼著……能早日好起來……為殿下……分憂……”說到這裡,她已經有些支援不住了。
胡四海在旁瞧得分明,仔細想想,沈氏比起剛離開虎門時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真是好得多了,就算是身體依然消瘦,臉色也依然青白憔悴,但至少能支撐著說那麼久的話,可見章家是真的請了大夫來醫治她。只是她本就病得不輕,又是病後保養不當引起的氣虛體弱,即便是在京城富貴人家,也只能靠慢慢養,而且還要花錢如流水般大量進補。章家如今的處境,哪裡有錢買那麼多補品?因此沈氏好得就慢了。
他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便對沈氏笑道:“這也是難為章家人了,這裡窮鄉僻壤的,哪裡尋好的補藥去?只盼著章家人早日聯絡上章大爺與燕郡王,早日接了殿下回去,章沈兩家也就能脫困了,到時候,還怕沒有好的補藥麼?”
沈氏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失望之色,見胡四海起身要走,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正要說話,便聽得門上一聲巨響,門板被大力踢開了,宮氏手持竹扁擔,跳將進來,大喝道:“好啊!沈綽,總算叫我抓著了!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野男人私會?!你有臉苟活,我都替你一雙兒女害臊!還不趕緊給我分開了?想拉扯到什麼時候呢?!”
胡四海驚呆了,沈氏卻是氣得嗆住,急促地咳起來。宮氏抓著扁擔便衝胡四海打過來,後者連忙躲開:“你要做什麼?趕緊住手!你弄錯了!”身上已捱了幾扁擔。沈氏要攔,又撐不起身子,一想到宮氏方才所言,眼前就發黑,不一會兒已經撲在床邊,只有喘氣的份了。
胡四海見宮氏一副要將自己打死的模樣,又知道她是馮家親戚,生怕說出自己的身份,會走漏了訊息,只得東躲西避,最後尋了個空,衝出門外,直往雨中去了。周姨娘一直守在門邊,見他出來,嚇了一跳,卻不曾攔他,只探頭見宮氏在房中罵罵咧咧地,又衝沈氏說了許多難聽的話,而沈氏則伏在床上不見有動靜,她心中擔心會出事,忙冒雨去正屋報信。
方才這一番吵鬧,家中眾人早已被驚動了,紛紛探頭來看。待周姨娘向章寂回報了事情經過,又點出那男人就是早上來過的那一位後,知情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
章放面沉如水,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嚷道:“你這婆娘亂嚷嚷什麼?!生怕外人不知道到?!趕緊給我閉嘴!”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