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的是誰?”我驚聲問起。 只聽納蘭雪的爺爺,在電話那頭沉聲說道:“鬱鬱而終的南宋名將...辛棄疾!” “是他?”我簡直都驚呆了! 電話開著擴音,胖子聽到辛棄疾這個名字,都驚訝的都長大了嘴巴,還呢喃:“辛棄疾和蘇軾並稱“蘇辛”,都是豪放詞大家。和曠達樂觀的東坡先生不一樣,辛棄疾寫的都是軍旅生涯,什麼“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什麼“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可這文人的筆,騙人的鬼。比如陸游,也寫“鐵馬冰河入夢來”,實際上沒帶兵打過仗。雖然在軍隊裡待過,擔任的卻是文職...這辛棄疾也算南宋名將?” 我和納蘭柔弱簡直尷尬到了極致:“你,你能不能多讀書!” “讀了,”胖子一本正經道:“這就是語文書上寫的。” “額,”納蘭柔弱尷尬的科普道,辛棄疾的確是南宋人,出生在“敵佔區”。當時北方義軍很多,耿京就是當地勢力比較大的一個義軍頭子,辛棄疾帶了2000弟兄投奔他...辛棄疾認為,數十萬的義軍只有和祖國取得聯絡,獲得支援,才能夠可持續發展,與金人死磕到底。 作為聯絡員,辛棄疾親自渡江去南宋商議。而留守北方的耿京,竟在睡夢中被人亂刀砍死! 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張安國就是義軍裡那隻壞鳥。他趁辛棄疾南下,殺了耿京,然後率領親信投靠了金國。 辛棄疾聽到抗金合夥人的死訊,與五十飛騎殺回北方。張安國叛變之後,被任命去濟州當知府。這五十人就直奔濟州,在辛棄疾的帶領下闖入金兵大營,生擒張安國。 被張安國帶入歧途的萬餘義軍羞愧不已,重新做人,追隨辛棄疾而去,成功衝出敵營。 一進一出,快如閃電。簡直是關羽再世,趙雲附身。而且這一戰只帶了五十騎,衝殺在萬軍之中,所以至今這一戰還被後世的人津津樂道。 而火爆性子的辛棄疾,沒有當場格殺張安國,他們連夜渡江,將這叛徒押解至都城,在眾目睽睽之下正法。 當時的辛棄疾也才二十三歲,殊不知,這竟是他最後一段暢快殺敵的英勇時光。 可惜,當時的南宋皇帝趙構,將辛棄疾這個一身腱子肉的武將,投放在了文職崗位上。好在辛棄疾不是隻知舞刀弄槍的莽夫,人家文武雙全,倒也還能勝任文職。可真正讓辛棄疾煩惱的,是頻繁而不講道理的調任,官職生涯26年,足足被調任了37次! 辛棄疾一腔雄心壯志,既然無法上陣殺敵,那他索性就去寫兵書!於是《九議》應運而生。在這篇文章中,辛棄疾深刻分析了金國的內部矛盾、外部憂患和南宋的經濟實力——有錢總能養出好兵。 可惜“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南宋朝廷“謹慎”得過了頭。主戰派是被排擠的邊緣人物,辛棄疾英雄無用武之地。但男兒到死心如鐵,任安撫使的時候,辛棄疾創辦了一支“飛虎軍”,約2500人,日日軍訓。這支軍隊創辦之初,只是用來彈壓當地猖獗的盜賊和少民武裝力量,無法與金人對線。但後來收編為國家暴力機器,戍守湖南廣西湖北江西,也參加過對外戰爭,成績不錯,對金、蒙各有一次大勝。 可惜辛棄疾是看不到這兩次勝利了——因為他早就又又又被調任了。 世事無常,在無限調任中浪費著時間生命的辛棄疾,萬萬沒想到,再次被朝廷起用,再次擁有前線殺敵的可能,居然多虧了一個他本來不看好的軍事決策——開禧北伐。 此時辛棄疾已經65歲,罷官賦閒二十年。 開禧北伐的領導者是主政南宋朝廷的實權人物,宰相韓侂冑。他徵召辛棄疾任浙江東路安撫使,辛棄疾也沒推辭。而且一上來就點明瞭當時軍中的各項問題...總之,說的那些策略和練兵的方式,和韓侂冑有巨大的意見分歧。 也發現韓侂冑的軍事部署,的確比較草率,和專業的辛棄疾不可同日而語。 辛棄疾對北伐是很熱衷的,但不太看好開禧北伐的前景,雖然如此,還是盡力而為。到任鎮江府後,辛棄疾積極備戰,訓練新招募來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