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今日之舉。
兩相見過之後,坐而論道。
冀州名士排斥皇甫岑,也未行椅子坐法,幾個人面前擺著一些食物,夠籌交錯,彼此交談暢聊不已。
閒話過後,王芬壓低聲音,道:“敬之先生來此何事?”
陳逸聽過這話,並未急於回答,側頭瞧了瞧自己下個青年文士。
王芬見此,瞧向那青年文士,舉了舉手中的酒盞,敬道:“子遠先生來此,可是司徒有何事要說?”
那青年文士,正是南陽人許攸,他身旁散座的幾人是南陽豪傑周旌等人。
他本是在司徒袁隗府下為客,故此,王芬才有這麼一問。
聽見王芬問話,許攸身子不動,目光直徑的望著對面的陳逸,似乎交流了一下什麼,然後才緩緩起身,舉起酒盞,敬向王芬道:“王刺史,攸此來實乃私人,非是司徒之意。”
“呵。”王芬輕哼一聲,裝作毫不在意,也不點破許攸,許攸是什麼人?時下有名的多智,又是四世三公袁氏的門客,又有同鄉之誼,怎麼說都有著袁氏的影子。只不過許攸此意,反倒是讓王芬加重了心思,究竟是什麼,讓許攸要分離開袁氏,偏偏同行前來的還有陳逸。要說沒有什麼事,王芬才覺得奇怪呢?
見王芬反應不激烈。
許攸倒像是胸有成竹的向前走了幾步,低聲吟道:“攸曾聽河東方士襄楷先生言,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族滅矣。不知真否?”
這話看似問向陳逸,卻像彷彿早就預定好的劇般。
王芬心神一顫,隨著許攸的目光望向陳逸,陳逸在冀州頗有相術之名,也是一位天文大家。
許攸這麼問,沒有錯。
只不過,他提起襄楷之言,王芬和在座幾人卻不得不重視幾分,襄楷說的話,幾乎就算是半個神仙的話,他這麼依託天象,那時人就更加認同了。
宦官本是士人仇敵,王芬本為名士,聽此言,自然有些許悅色。
瞧著王芬的反應,許攸隱蔽的笑了笑,又正色瞧著陳逸。
陳逸不言,只是輕微點點頭。
這一點頭,幾乎等同於認可。
見陳逸點頭,王芬本是持酒盞的手一個激靈的打翻在地,悅色道:“若然者,芬原驅除。”
“好!”
瞧見王芬此言,許攸終於笑了,他猛然轉回身瞧著王芬,故作提醒道:“王刺史,聽聞天子近日要北巡河間舊宅,正是我等藉機除掉宦官之時,此等機遇可遇不可求!”
許攸一言過後,滿堂寂靜。
雖然陳逸、周旌等人早有準備,可是初聽此言,心神也不僅跳動了一下,許攸這麼做無疑是在說謀反!
誅殺宦官說的好聽,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就可能會弒君。
同來的陳逸、周旌等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心理準備不足的冀州刺史王芬,剛剛打翻的酒盞裡的酒水一下子濺到了厚衣之中,寒冷的北地,一下子只覺得渾身發寒,面色鐵青的望著許攸,一動不動。
謀反之罪,誅九族啊!
許攸彷彿早就猜到王芬會有這番反應,而解決面前的危機,的辦法莫過於“威逼利誘”四個字,許攸笑道:“王刺史剛剛可是親口說到‘若然者,芬原驅除’。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在座諸位皆可作證的!”
“這。”王芬一急,道:“酒後之言,怎可當真。”
許攸衝著周旌擠了擠眼,周旌跨前一步,道:“旌可作證,王刺史方才說過。”
一句話噎的王芬無話可說。
王芬說這話的時候本是想討好陳逸,眾所周知陳逸父陳蕃死於宦官之手,陳逸自己憎惡宦官。而許攸又是袁氏一系,本是想親近的一句話,卻反而讓自己無路可退。王芬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