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新兵?
這些可能沒有誰是肯定的。但程普知道孫堅是個梟雄,至少可以算得上英雄,因為整個羽林衛都知道此次追擊賊寇,可以說是引火燒身,偏偏孫堅反其道而行之了,大漢天子令下,他孫堅的馬蹄、兵鋒就指向哪裡。
沒有人清楚,孫堅這股信念來自哪裡。
直到孫堅的西涼部曲衝出城的那一刻,程普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這絕不是身處兩都三輔能夠感受到的東西,這是一種只有出身西涼,出身六郡,馳騁大漢的西涼鐵騎才能夠做到。
哪管孫堅只是同西涼鐵騎有一點點關係而已。
這便是,大漢數百年在西涼制夷的政策。涼州羌氐,向來是剿滅為主,同樣亦是用來鍛鍊大漢鐵騎的地方。
從這裡誕生過太多的梟雄,霍驃騎、班定遠、陳破胡、馬伏波……等等一系列讓大漢馳名中外的名字,正是因為他們,大漢才能有朝鮮、安南、西域等地,正是因為他們這些涼州武人的子嗣代代不息,才會有大漢!
雖遠必誅的大漢!
即便整個帝國都陷入風雨飄搖中,大漢都不會丟掉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尚武”。
秦皇漢武,一脈相承。
現在也許只有耳邊這股風聲能夠感受到程普的血脈賁張。
慢慢,黑夜之中,幾匹快馬的馬蹄聲敲擊著信都城的大地!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隨著程普的默默唸叨,紛亂錯雜的馬蹄聲開始席捲著信都城的土地。
已有部分羽林衛被這清脆的敲擊聲驚醒,慌忙拿起身旁的弓弩,躲在垛口處,靜靜觀瞧著城下的來人。並不時的叫醒身旁的同伴,只是一瞬之間,那些鐵蹄之音已經進入他們的面前。
程普屏住呼吸,拿過身旁的火把,向下仔細分辨著。
雖然方才馬蹄聲紛亂,但程普也能斷定來者有多少人,如果沒錯,只有四個人。
四個人能幹些什麼?
誰都清楚,攻破信都城幾乎不可能。
四匹戰馬行至城下尚有幾十裡的距離後,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身旁羽林衛目光轉向程普。
程普穩住心神,向前一步,讓身旁人手持火把,衝著城下那幾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吼道:“喂!你們是哪裡的?”
來者正是一路南下,滿臉盡是風霜的皇甫岑。
身旁跟著的便是張繡、張任、趙雲三人。
他們四人一路南下,只在麴義軍中稍作停留,簡單的交流一下後,得知天子所在,皇甫岑便隻身趕往信都城,昨日剛入冀州境內便已經聽說天子留宿信都城的訊息,再由人提醒後,皇甫岑才知道信都城正是冀州刺史的住所,這種無形的危機壓迫著皇甫岑馬不停蹄的趕往這裡。
當然,天色剛剛放暗,他們便發現了信都城外傳來的喊殺聲,緊接著便是道路之上隨處可見的死屍。
慘狀,已然無法形容。
抓了幾個逃兵後,問之黑山軍圍困黑山軍,孫堅帶兵西涼部曲和羽林衛掩殺的時候,皇甫岑便已坐立不住,同張繡、張任、趙雲三人直往信都城下。
等他們到的時候,信都城的天已經全暗了下來。
此時進城說起來難上加難,跟不用說方才的信都城上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較量。
開門,進城,此時已經難比登天。
即便是想憑藉飛簷走壁的功夫、繩索,他們也沒有把握,畢竟剛剛經歷戰火的城池,防備便會越加的嚴謹,如果一個失誤,便有可能葬身此處。
皇甫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首先便是要弄清楚城上守備之人是誰,聽著城上詢問,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