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幼子,叫什麼皇甫岑,這幾年在河東種田養兵,為了百姓把洛陽的那些官都得罪壞了,是個好官。如果箕關由他鎮守,就郭太他們那幫傢伙還真不一定能拿下。”
言至於此,太平道對皇甫岑推崇的都佩服不已。
“好官,既得民心,又有軍士效力,河東不易輕動。”張曼成瞧了瞧自己師父張角,道。
“嗯。”張寶也點了點頭道:“聽說為了救一郡之民,他以身堵管湧,深得河東百姓歸心,我們太平道曾在河東遍佈眼線,這幾年卻每況愈下,就連白波道眾也是很難在河東生存。”
眾人說了好久,張角起身,環視三個徒弟,兩個弟弟,開口道:“正因如此,打不通箕關。我還要想想,等等馬元義、唐周在洛陽的訊息。你們都先回去,切忌不可聲張!”
幾個人瞧著張角嘎了嘎嘴,不好再說什麼。奈何師命不可抗拒,他們只有先走一步。
眾人走後,張寶停住腳步,轉回身瞧著兄長,問道:“兄長在擔憂什麼?”
張角沒有回答,依舊往回走。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張寶卻聽清,神色一震,吶吶道:“抵天之柱?”
……
張角未走多遠,從偏堂之內走出一人,正是那涿縣神秘女子——張婕兒!
“父親。”
張角頷首示意,然後問道:“可有他的訊息?”
張婕兒一怔,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掩飾的說道:“父親,不是說過他已經死在涿縣!”
“是嗎?”張角轉回身瞧著自己的女兒,她的心思,自己都懂,呢喃道:“可唐周可不是這麼說的。”
“唐周?”張婕兒嘴角微微抽動,她現在很有一種要置唐周於死地的想法,這個唐周幾次三番壞自己的事情,又屢屢作對,並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接道:“父親,唐周本就是兩面三刀之人,父親因何這麼信任他,不信任女兒?”
張角回身坐到一旁從河東那裡購置的椅子上,笑道:“哪裡信不過了,只不過,你師兄馬元義說過的話我總不能不信吧?”
“大師兄?”張婕兒一怔,現在她無從辯解。只是不知道馬元義何時見到過他。
“對,三年前,元義在河東傳教,慌張而回,就為同我談及此事,我現在想問你,他真的是?”
“父親既知何必問女兒。”張婕反問道。
“我沒有親眼所見,就不敢相信。元義也說他並未親眼所見,不敢確認指證。你自小就是被他帶大的,關於他,你瞭解,而且你在涿縣呆過,我派人查過這白馬都尉,那時卻在涿縣,我想你定然見過他的容貌。”張角細聲道:“我只想讓你告訴我,他還是那副容貌?”
“嗯。”張婕兒回應了一聲,卻沒有答覆。
“他是什麼樣的人?”張角問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撒謊,因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這最親近的人了。
“一樣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張婕抬頭瞧著同樣瞧著自己的父親,最終還是搖搖頭,否定道:“不是。”
“那就好。”張角長嘆一聲,欣慰的笑了笑,彷彿心頭有什麼重擔被他放下了一般。
“父親這麼忌憚他?”張婕本是揶揄的話,最後卻問出口。
“不是忌憚,是重視。”張角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塵土,回憶道:“這天下,能讓我重視的人沒有幾個了。”
“確實沒有幾個了。”張婕兒回道:“幾個師兄各有所短,也各有所長,但他們都當不得日後大任。論手腕,心機,眼界,只有他一人能當得父親的繼任者。”
“可惜他不是這麼想的。”張角長吁一聲,然後抓起身旁的茶水,若有所思的飲盡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