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大漢歷律,就連身邊朋友都會唾棄自己是個逃兵。
“那你們告訴我,你們知不知道,此去九死一生?”
依舊鴉雀無聲的點將臺下,冰冷如常,只不過很多人點著頭,又抬著頭瞧著傳說中的大漢最後的名將,他究竟要說什麼?
一旁的劉虞額頭汗水直滴,他事先就沒有告訴這些士兵後果,為的就是怕他們恐懼畏縮,卻沒有想到皇甫岑開口便說要帶他們去死,去共赴黃泉,別說漢卒,即便天下任何民族的勇士在這種情況下,也要踟躕猶豫,誰還敢奮勇向前。
可是戲志才卻很滿意,這是皇甫岑的一貫手法,短期內聚集士氣,要有特別手段,如果士氣低落,再多的兵,都是送死。
與其這樣,莫不如不要。
魏攸同那群士卒一樣屏住氣息,聽著皇甫岑發號示令。
“如果現在有誰怕,或者顧忌,那麼請向前一步。”皇甫岑抬著手,示意麵前的官軍向前,並不時的高喊道:“如果誰家孤兒寡母,沒有兄弟姊妹,也請跨前一步。”
說了一會,卻不見人向前。
“如果沒有,那就請聽我說。”
皇甫岑看了看魏攸,這種事情,應該魏攸早就做了。
欣慰的嘆口氣,然後鼓足中胸,向天高吼道:“諸位,你們知道為什麼我皇甫岑要隻身前往遼東嗎?啊?”沒有應答,只有山間的清風明月,皇甫岑揚起手臂,高舉拳頭,奮力揮舞,道:“那是因為,在營口血戰的人是我皇甫岑的結義兄弟,是我皇甫岑的兄弟,我皇甫岑能有今天皆靠他們所賜,天要我等亡,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可是我們卻可以選擇一起死,一起死!”三個字讓皇甫岑加重了語氣,繼續吼道:“請你們記得,在遼東還有我們三兄弟,可我們也是尋常人,我們他媽的為什麼要把命扔在遼東?跟隨公孫瓚、劉備的那些士卒為什麼要把命丟在遼東?諸位有沒有想過?也許很多人會說,公孫瓚和劉備貪功冒進,忘乎所以,也可以說我皇甫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可是我皇甫岑今天卻要說,這些都不是。你們知道遼東的屏障是怎麼躲來的?幽燕之地的安寧又是怎麼得來的?不是一個公孫瓚和劉備,也不是我皇甫岑一人,是營口塞內每一個為我大漢賣命計程車卒,是為幽燕安寧的每一個普通計程車卒,他們同你們一樣,都是有家有業的人,他們也同你們一樣,都是幽燕兒郎。可是……但可是,他們卻也如同公孫瓚和劉備一樣,都是你們口中的瞎子,就是他們組成了我幽燕之地最後的屏障,就是他們讓鮮卑胡虜不看覬覦我大漢土地的每一寸土地,就是他們平定了十幾萬鮮卑、烏丸人聯軍,你們說,他們是在為自己求生嗎?他們是在為自己謀取功名嗎?”
龐大的校軍場,鴉雀無聲。
“你們同為幽燕兒郎,你們難道就該安於現狀嗎?”
劉虞就站在離皇甫岑不遠處的點將臺下,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等人,即便讓人去死,也能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皇甫岑淡淡一笑:“你們也許會說,我們明明把他們打贏了,打怕了?為什麼非要置之敵人於死地呢?”
“我知道……我知道……大軍都是軍人,嘗過當兵的苦處。可是你們瞧瞧,你們的背後就是自家土地!你們應該親耳聽到過妻兒哭喊,也瞧得過家園被毀,也瞧得過這片土地被燒成灰燼。這絕不是一次兩次,從先秦至漢武,我幽燕百姓又有什麼時候真正免受胡虜鐵蹄的踐踏?這些胡虜,他們又什麼時候真正安於現狀過?所以我們現在不僅要打怕他們,還要讓他們知道不除胡虜,誓不還軍!就讓遼東成為我們漢家百姓的屏障——誅伐必深!”
言至於此,皇甫岑自己都胸有些熱血激盪,忍不住的跳下點將臺,牽過自己的戰馬,跳上戰馬,猛打馬臀,卻用力向後扯著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