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專揀軟的欺,哪裡肯受這個氣,頓時鐵錘般的拳頭擂在桌面上。“我x你媽。”
“你敢罵我?”馬有福正找不著出氣的地方,見鄭雄罵他,拳頭立刻就伸了出去,忘了是他剛才在罵人,給對方造成了誤會,鄭雄才還嘴的。
鄭雄本來就是打架出身的,眼力、身手都不差,對方的拳頭伸出來,他的拳頭也伸了過去,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兩個人都疼得呲牙咧嘴,原來雙方的力氣是旗鼓相當。
“住手,你們不要命了。”領班看見他們真的動手了,嚇得臉色蒼白,大聲的吆喝起來。他清楚,這兩隻猛虎打起來,誰也勸不住,賭場也就完了,屋裡的東西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到了這會,馬有福、鄭雄就像狼見了血,大腦皮層被刺激的,一切都忘了,哪管什麼地方,只想置對方於死地,誰肯率先收手。再說四周的人都在看著,誰先收手就是怕了對方,面子上也過不去,就算打腫臉充胖子也得充到底,否則在西河還怎麼混?
“x你媽,老子還沒怕過人,今天會怕你?”馬有福說。
“吹你媽牛x,當年老子在西北軍,像你這種毛賊不知道幹掉多少。在盧溝橋,鬼子死在老子槍下的有多少。”
“你他媽的打死過鬼子,老子的手也沒有軟過,就在最近……”馬有福說到這突然感到不對,話說了一半嚥了下去,剛才光為了痛快嘴,差一點把天大的秘密捅了出去,頓時嚇出了一頭冷汗。
領班的看見這種情景悄悄溜了出去,清楚這兩個人是混球,不要命了,連殺鬼子這種事都敢往外說,不是瘋了,就是有更大的後臺,他是惹不起了,只有去搬救兵。
他剛出去,屋子裡就乒乒乓乓打了起來,有人開始往外跑。在走出的人群中,就有王繁山,剛才那句點火的話就是他的傑作。這些日子王繁山鬱悶死了,就差抗著槍去單獨打游擊了。儘管他做了所能做的一切,運河支隊還是敗了,肖鵬生死不明,西河地區的抗日鬥爭進入了低谷,他的一腔熱血無處拋灑,眼看著敵人更加猖狂,那種感覺真比死了還難受。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沉寂,王繁山最近才振作起來,決定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抗日,他不相信西河地區的抗日烈火從此會熄滅,因此天天周旋在敵偽圈子裡,盡一切可能的給他們製造麻煩,尋找一切可以團結的物件,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鄭雄和馬有福算是棋逢對手,兩個人拳腳相加的時候,雙方互有損傷。馬有福的眼睛成了熊貓,鄭雄的鼻子鮮血橫流。很快的,馬有福的便衣被撕成了布條,變成了麻袋片,鄭雄的府綢長褂也七零八落,成了門簾子。看到這兩個人打架的樣子,很難想象他們是西河地區有頭有臉的人物,倒像丐幫的沒袋弟子,潑皮、無賴,如果這種局面維持下去,頂多是兩個人身上掛點彩,不至於鬧出更大的亂子。只是馬有福是有備而來,帶的人多,他的部下看見馬有福佔不了上風,哪裡還能忍耐得住,立刻加入了戰團。這一下糟了,本來是小打小鬧,眨眼間變成了群毆。
群毆的特點是人多的一方佔上風,馬有福的人多,當然佔了大便宜。不一會兒,鄭雄他們就支援不住了,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好幾個人的臉上成了血葫蘆。鄭雄哪裡吃過這樣的虧,大吼一聲,用出最後一把力氣,打到一個特工隊員,手伸到了衣服褂上,就從兜裡掏出了手槍。
馬有福和他的特工隊員,槍就帶在身上,一見鄭雄拿槍,也紛紛掏出槍來,雙方的槍都指向對方,如果此刻有人先開槍,一場生死大戰不可避免。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跑步聲和拉動槍栓的聲音,身穿軍服,腳踏馬靴,一臉怒氣的木村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是全副武裝的憲兵。
“統統的拿下。”木村向下一揮手,憲兵的槍刺對準了屋中所有的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