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哭了起來:“……東霖,疼……”
他總算鬆開了,抬起頭,眼淚被他強忍了下去,只是聲音異常心痛:“疼?你有我的心疼嗎?你知道這半年我過得什麼日子?像在地獄裡一樣,睜眼閉眼,都是你被謝豐抱著的樣子,想到你被他親,被他摸,甚至被他壓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繼續說著:“要是你真的患了絕症,你是不是準備到死都不來見我一面?”
他到底沒忍住,眼裡還是有了淚花,“你就不怕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有多麼的生不如死?要不要留在你身邊,應該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你這個自作主張的笨女人!”
說著,他咬著牙:“你不要指望我心痛你,我現在恨你都來不及……”
我只能含著淚:“對不起,東霖……”我已經知錯了。
他用恨恨的眸光盯著我,卻又猛地低頭吻住我。這是一個帶著一點恨意的吻,既像懲罰,又像警告,感覺令人戰慄。
放開我,他直起身,把我從沙發上扶起來,讓我和他面對面。
“上次你要我快點回來,說有好多話要對我說,是不是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我望著他,感覺自己又要流淚,因為還有個更大的秘密,我也不想再瞞他了。東霖,這一次,你又會是什麼反應?
他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眼神立即變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眼淚瞬間就脹滿我的眼眶:“嗯,還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他立刻緊張起來,嗓子壓的低低的,吐了一個字:“說!”
含著淚,我開始說。
“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你在深圳的時候,曾經打電話到出版社找我,卻沒找到我。”
他目光不停的在我臉上晃著,顯然,他沒料到會追溯得那麼遠:“記得,他們說你辭職了,你的手機那時也打不通。”
“我手機丟了……其實,那時候我是懷孕了,所以才辭職了。”
東霖的眼睛頓時瞪大了,直直的望著我,屏住了呼吸。
我繼續說著:“後來你去了新加坡,我找過你,可是找不到你。”淚水順著我面頰滑落,東霖已不敢說話,“所以我就自己生下了那個孩子……是個男孩,長的很漂亮……和你一樣好看……”我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東霖眼裡瞬間滾動著兩顆水珠:“那個孩子呢?現在在哪?”
突然他像明白了似的,望著我的眼神霎時充滿了驚恐,嘴張了一下,似乎想說,卻沒敢說出來。
我淚水長流:“……就是他,所以我才一有空就往上海跑。”
東霖猛地直起了身,我去拉他的手,他卻突然甩開我,轉身向書房衝去,進門就“砰”的一聲,大力關上了門。我在他身後追過去,推門,門已被他鎖上,推不開了。
我拍門,叫他:“東霖,你開門!東霖,你開門!東霖……開門!”
他不開門,也不理我。
我聽見裡面有椅子倒地和其他東西落地的聲音,接著就聽見他壓抑的啜泣聲,從喉間溢位,一聲追一聲,來不及換氣,只是泣著。
我拍著門,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在門外,陪著他一起哭。
除夕夜的午夜三點,窗外還有零星的炮聲,我和東霖,卻在為年輕時少不經事的錯誤,付出心靈的代價。早早已不可能回到我們身邊,他將永遠,變成我和東霖心裡的一滴眼淚,即使將來他能認我們,心酸,卻是永遠抹不去了。
這場眼淚,終於紛紛揚揚的撒了下來,我把我的痛苦,分了一半給東霖,以後,想起早早,如果想哭,我可以抱著東霖,一起哭了。
東霖把自己在書房裡關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早上五點多,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