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這小子來了?哈,媽的,一準是求援來了!李貞眼珠子一轉便猜到了李恪此時來見自個兒的用心所在,邪邪地笑了一下,卻也沒多說什麼,翻身下馬,吩咐劉大德照應好雪龍馬,自個兒大步走入了府門。
“喲,三哥,您來了,抱歉、抱歉,唉,您有事儘管派下人們來吩咐一聲,小弟自會到您府上拜訪的,唉,還讓您半夜裡跑一趟,小弟罪莫大焉。”李貞一轉入耳房,立馬滿臉子痛心狀地說道。
別看李貞這話說得真誠,可那話裡頭卻藏著玄機——您老有屁就放,不必藏著掖著,咱知道你小子是有事才來的,此為其一,第二層意思嘛,那就是現在可是半夜了,您老半夜鼠竄,還不跟黃鼠狼似的,上門來一準沒好事。李恪本就是個靈醒之人,自然聽得懂李貞這些個話裡的話,雖被噎得難受,不過城府深,並沒有帶到臉上來,哈哈一笑,起了身,笑著道:“八弟可是大忙人啊,哥哥哪敢隨便差使,呵呵,只好自己上門來了,怎麼?這麼晚才回,該不是跟嫣兒姑娘纏綿不捨的罷,哈哈哈……”
差使?你個狗日的,憑你小子也配差使老子!李貞自然也聽出了李恪話裡頭的意思,左右不過一是暗諷李貞為情而得罪了長孫世家實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二來嘛,那就是說他李恪有資格差使一下李貞,也算是藉著李貞的話頭反擊了一下。
“呵呵,夫子雲:食色性也,且不聞: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兩相許,小弟不過是遵聖人之意行事罷了,有何可奇怪的,三哥您說呢?”李貞邪笑了一下道。
“哦,那是,那是,呵呵,八弟今兒個走得早,還不知道今日詩會你可是得了頭籌,這詩魁之名可是戴在八弟的頭上了,可喜可賀啊,實乃我天家之驕傲,這不,哥哥緊趕著上門道賀來了。”李恪此時有事在心,實不想跟李貞再針風相對下去,忙轉移了話題道。
切,媽的,這藉口未免找得太爛了些,媽的,你小子的來意能騙得了誰,得,咱就逗著你玩玩好了,看你小子能出得起啥價錢。李貞心念電轉,可臉上卻依舊是笑容滿面,伸手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笑著道:“三哥過譽了,小弟那幾下子著實算不得什麼,呵呵,走,屋裡頭坐去,三哥,裡面請。”
“八弟,請。”李恪此時最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了,一見李貞說請,自然也不再客套,笑呵呵地一擺手道。
兄弟二人並著肩,說說笑笑地進了廳堂,自有下人們奉上了新沏好了香茶,各自端著茶碗,淺吟了一小口,李貞身為主人,自是先開口道:“三哥,您今兒個能來,小弟可是蓬蓽生輝的,呵呵,小弟其實不怎麼能詩,左右不過是瞎掰的罷了,其實當不得真,倒叫三哥見笑了。”李貞嘻嘻哈哈地說了一通,卻絕口不問李恪的來意,宛若就當李恪半夜來訪就真兒個地是為了賀詩魁而來的一般。
“八弟的詩寫得真是好,唔,那首《將進酒》,哥哥尤其喜歡,哈,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好,好詩啊,一股子豪氣,看得就令人神往,好詩!”李恪心中雖急,可也不好一上來就直通通地將事情都倒了出來,也就著詩,笑著說了一句。
嘿嘿,給咱上緊箍咒來了,媽的,豪氣?屁,老子才不跟你同銷萬古愁呢,你小子自個兒愁去吧。李貞一聽李恪談起這首《將進酒》,就知道李恪打算挑起話題了,並不打算就這麼接著,笑呵呵地轉開了道:“三哥謬獎了,呵呵,詩者,小道也,終非治世之道,小弟非治世之才,也就是玩些個雕蟲小技罷了,哈哈,當不得真,當不得真,還是三哥有能耐,那篇《道德論》,可是叫小弟歎為觀止的,呵呵,不瞞三哥,小弟可是能背得通順的。聖人以德治世,是故事有……”
李貞稀里嘩啦地將李恪往日所作的那篇《道德論》全文背了一遍,一邊背,一邊還不忘點評一下好在何處,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