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含笑道:“三哥又缺銀子用?”
“我身上的銀子就從沒有夠過。”韓濱嘆道:“不過三哥也不能總找你要銀子。南洋那邊的生意當真很好做嗎?小五,那南洋是不是很富庶啊?”
“我倒也沒有去過,只是那邊物產豐富,比之我們中土另有一番特色……當真要比起來,這天下比我中土富庶的地方還真是難以找到。”
韓濱若有所思,又問道:“南洋居民是否與北蠻一樣,都是不通教化啊?是不是一群茹毛飲血的蠻夷?”
韓漠奇道:“三哥怎地對南洋忽然如此感興趣?”眼珠子轉了轉,笑道:“三哥總不會也是想下海做生意吧?”他摸著下巴,悠然道:“醜話說在前頭,東海的生意可是在我的手中,族裡的長老們也都是答應過,你要想插一槓子進來,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韓濱陡然提到海上的生意,讓韓漠立刻警覺起來,他倒不覺得韓濱會對自己不利,只怕韓濱今日所言另有玄機。
這海上生意是韓漠手中的王牌,世人逐利,韓漠並非真的貪圖海上那龐大的利潤,但是從海上得來的利潤,足以支撐韓漠去做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在這個亂世,手中如果沒有強大的經濟來源,想要成就大事那可說是難如登天。
可以說,東海這條線,是韓漠必須牢牢抓在手中的命脈,他是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其間。
韓濱忽然提起這茬,韓漠以笑帶笑,看似玩笑話,但是實際上卻也是給韓濱那頭提個醒,這東海一路,那邊最好是不要打主意。
韓濱卻道:“誰要去做生意,我也沒那份閒心。只是想聽些稀奇事兒而已。這南洋我是一無所知,感覺新鮮,所以才向你打聽一下。”
韓沁在旁道:“三哥,你要真是想知道,就跑回東海,跟著海船出海就是。哥哥手底下有好幾條貨船往返,你等他們回來,搭乘過去不就是了。”
韓濱拍手道:“妙啊,我也正有此意。”
韓漠道:“妙什麼妙,大伯讓你為官,你就別想著這些事兒了。沒有大伯的同意,我的船可不敢讓你出海。”
韓濱也不著急,笑眯眯道:“小五,三哥就問你,南洋的蠻夷總該懂的禮數吧?不會見了我們中原人,就有敵意吧?”
“這個你倒是放心。”韓漠道:“南洋諸島,如今將我們中原人都是當做上賓,哪天你有機會到了那邊,定會受到禮遇的。”
“那就好,那就好!”韓濱忙不迭地點頭,起身來,拍拍韓漠肩膀道:“小五啊,三哥要是真的有機會出海,還要勞你多照顧啊。”
韓漠斜眼看了看韓濱,韓濱卻已經向碧姨娘拱手道:“姨娘,小三先告退了。”也不多說,喜滋滋地出了亭子,走出幾步,忽地回頭道:“差點忘了,小五啊,父親還讓我過來說聲,晚上那邊舉行家宴,你和三叔過去喝兩杯酒……!”快步離去,再不回頭。
“家宴?”韓漠眉頭皺起來,若有所思。
……
戶部尚書府的家宴設在東廳雅間,除了韓玄道父子,便是韓玄昌父子,四人同席而坐,今夜無忌諱,而今夜的菜餚也偏向清淡,端上來的酒水,也都是經過冰塊冰鎮過。
屋內涼爽得很,僅韓族直系四人,便是連一個丫鬟小廝也沒有留下伺候。
這是那夜宮中兵亂之後,韓漠第一次見到韓玄道。
自打那夜過後,韓漠只是往豹突營去了幾次,又暗中與西花廳的一干人商談了幾次,其餘的時間,俱是留在自家府中陪伴妻兒。
本來韓漠受封爵位,皇帝之前曾命工部為韓漠建一府邸,但是因為變故連連,工部尚書蕭懷金父子喪命,工部經過一番變動後,又要應對前線的戰事,精力全都用於打造武器裝備,所以韓漠的府邸工程一拖再拖,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