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侯冷笑道:“廳長大人令你隨同前往邊關,護衛太子殿下的安危,你卻出現在京裡,置廳長與太子的安危於不顧,李固,我看要造反的認識你吧?來人啊,將李固拿下!”
他發出命令,可是此時卻並無人敢立刻動手。
素來如同機械般執行命令的暗黑吏員們,此時都是驚訝無比,廳中兩大主事對峙,互相指責對方是要造反,這種景象,當真是詭異無比。
“拿下他!”裴英侯又是一聲冷喝,在場的一處暗黑吏員們,再不猶豫,齊刷刷地抽刀,便要拿下李固,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三處在場的五十多名吏員也是刷刷地拔刀出來,場中瞬間分成數團,三處的吏員都護到李固身邊,而一處的一百多名吏員,則是分作一團,與三處的人對峙起來。
雙方本來都是混雜在一起,但是這眨眼間,便涇渭分明。
而剩下的一百多人,那便是二處和四處的人了。
只不過在這同時,這一百多人之中,卻有一群人不約而同地摘下了斗笠。
這些人斗笠之下,依然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來,人數大概有二十多人,但是他們卻迅速向李固那邊靠攏過去。
裴英侯看著這二十多名摘下斗笠的暗黑吏員,冷笑道:“原來你們一直沒有走!”
他自然看出,這一群暗黑吏員,正是被安排到遠赴邊關的吏員,本來有四十人之眾,但是此時卻有半數跟隨李固出現在了西花廳。
毫無疑問,這群人事先早已做好了周密的安排,裴英侯發出召集令,李固這一群人便李代桃僵混了進來。
李固這一群人都是西花廳的精銳,對於花廳的每一個暗號切語規矩都是瞭若指掌,而且花廳吏員都是都是戴斗笠遮掩自己的相貌,自然沒有人會懷疑他們。
見到一處三處兩幫吏員涇渭分明對峙起來,二處和四處的吏員們一時間茫然無比。
這種內鬥,別說見,他們聽都沒有聽過。
二處主事公輸全和四處主事紅袖都不在場,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幫誰才是。
裴英侯知道事態緊急,韓漠留下的後手,讓他的計劃受到了空前的阻擾,計劃中自己負責的任務,在此時便應該開始發動,而李固的出現,完全打斷了計劃的實行。
裴英侯心中焦急無比,他冷視李固,沉聲道:“李固,你留在京裡,興風作浪,是要西花廳手足相殘嗎?花廳第三條是什麼,你可記得?”
李固冷漠應道:“裴英侯,那你可記得花廳第二條是什麼?”
裴英侯掃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道:“李固,你問我今夜指令是誰吩咐,那我便告訴你,這是聖上的意思!”他平靜無比,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卷黃綢,並沒有開啟,而是冷視李固:“莫非你敢抗旨不成?”
李固皺起眉頭。
裴英侯冷然一笑,舉起黃綢道:“這是聖上的旨意,我所令之事,亦是聖上所命,你們誰還有問題?”
李固淡淡道:“裴主事,當真是聖上的旨意?”
裴英侯緊握黃綢,冷笑道:“聖旨在此,你敢有疑?”
“不敢有疑!”李固神色平靜:“只不過這份旨意,我卻要進宮面聖!”
“面聖?”裴英侯不屑道:“你有何資格?”
李固從身上緩緩取出一面令牌,所有西花廳吏員見到,那正是韓漠所擁有的西花廳廳長黑鐵令牌,亦是西花廳最高權力的象徵。
看到黑鐵令牌,裴英侯終於確定,李固率領精銳吏員留在京裡,那都是韓漠早就佈置好的,換句話說,韓漠對自己早起疑心。
黑鐵令牌一處,眾暗黑吏員無論是李固身邊的還是裴英侯身邊的,俱都單膝跪了下去。
自從薛公顏建立西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