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道:“打得好,打得好,天朝神威!”
鹿角匪首也是有些眼力的,韓漠出來,他見到四周諸人都顯出恭敬之色,便連南洋人也是上前謙恭行禮,便知道這年輕公子乃是這支龐大船隊的首領,也顧不得刀架在脖子上,大聲叫起來,故里呱啦,面帶憤怒。
韓漠面不改色,笑呵呵地看向旁邊一名南洋人,柔聲問道:“尊駕如何稱呼?”
“那丘硫!”南洋人受寵若驚,急忙回道。
韓漠也只是聽了個大概的音,自然不知如何拼寫,好在能夠這般稱呼也好,問道:“那丘硫,他在說什麼?”
那丘硫知道韓漠是指什麼,猶豫了一下,終於小心翼翼道:“大人,那……那匪人出言不遜,他……他說話很不好聽……!”
實際上這群南洋人雖然知道一些漢話意思,但稱不上精通,有些話語複雜了,他們便不能翻譯過來。
恰好此時杜冰月也已經乘著小舟過來,他帶了兩名關氏貿易行的夥計,這兩名夥計都是四十多歲年紀,每次船隊出海,他們都會跟隨,幫助處理南洋方面的賬務以及統計貨物的進出等等,杜冰月手下這群人大都是大字不識之人,只負責海上貨物往來運輸,真要處理事情,則是需要關氏貿易行這幫人進行打理。
在南洋那頭,真正與南洋商界接觸頻繁的,卻是關氏貿易行這些人,他們與南洋商人溝通得多,自然對南洋的語言也通曉的多一些,即使有些如今還難以聽懂,但是雙方只要比劃溝通,倒也大致能夠明白意思。
實際上相比較而言,南洋人與倭之丸國做起貿易比中原要早上許多,他們反倒是對倭語比較精通。
韓漠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這才讓人打出訊號,讓杜冰月帶上兩個人過來,也好完全掌握倭匪的話語意思。
杜冰月一身皮衣,頭上纏著紫色的帶子,長髮飄起,英姿颯爽,海上人裝束本就開放,她一露面,不但那幾名被綁的倭匪忘記生死眼睛一亮,便是鎮撫軍的將士們也都向她打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鎮撫軍兵士知道杜冰月與韓漠的關係,倒不敢有任何想法。
杜冰月上前來,道:“小五哥哥,我派人搜尋了一遍,除了這些,沒有其他活口,不會有漏網之魚。”
韓漠微笑道:“那就好。”指著那丘硫道:“方才倭人叫了一通,那丘硫大叔不好對我明說,你且與他問問,那倭人到底在說什麼!”
杜冰月點頭,問了那丘硫幾句,二人時而南洋語時而漢語,好不容易搞清楚,杜冰月這才冷笑道:“小五哥哥,那傢伙心裡不服,說咱們以多欺寡,暗施冷箭,勝之不武。他還說如果你是真正的勇士,便放了他,他要與你單打獨鬥,若是那樣能勝過他,他便心服口服,便是死了也無怨言。”
韓漠摸著下巴,淡淡道:“我便是要他死了也有怨言。”他冷然一笑,“月兒,看來這些人並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
他緩步上前,從一名兵士手中接過一把長槍,上前幾步,眼睛冷漠地掃了九名倭匪一眼,猛然右臂探出,手中長槍如同毒蛇般突然襲出,瞬間刺穿了鹿角匪首身邊一名倭匪的咽喉,那長槍貫穿了脖子,從前面咽喉入,自後脖子出。
“啊……!”倭匪們肝膽俱裂,雖然被刀架著脖子,卻還是拼命往後縮,那鹿角匪首臉色也是變得煞白,張大了嘴,眼眸子裡滿是驚駭之色。
這年輕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給人的感覺似乎十分溫和,但是沒有想到當他出手的時候,卻是如此狠辣無情。
非但倭匪們,便是韓漠那些部下還有南洋人,見到韓漠出手無情,心中也都更是敬畏。
韓漠右臂抬起,手中長槍也是凌空挑起,隨即一甩,那槍尖上的屍首就如同石頭般從船舷邊扔了出去,落進了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