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我早便知道你處處疑我,卻一直隱忍不發,能大忍者,其志不在小!”
“我韓玄昌從無大志!”韓玄昌冷聲道:“我若有大志,也不會這般不聞不問,像瞎子聾子一樣後知後覺。”
韓玄道再次端起茶盞,淡然自若,品了一口,緩緩道:“後知後覺?韓玄昌,你也太自謙了。你若後知後覺,怎會讓你的兒子帶著妻兒遠赴南洋?你這般做,究竟是為什麼?是為了免去後顧之憂想對我發難,還是……你從來就懷疑我這位兄長會對你不利?”
韓玄昌臉上現出苦澀之意,搖頭道:“在進入這座院子之前,我依然是將你當成我最敬重的兄長。雖然你做的許多事情讓我很費解,但是……我願意相信你那樣做必有道理。我今日前來,依然抱著相信你的心思,只是想聽你解我心中疑惑,可是……!”說到此處,韓玄昌長嘆一聲,一臉苦澀。
韓玄道盯著韓玄昌看了許久,也長嘆一聲,終於道:“玄昌,你我兄弟,本是同根生,便有天大的誤會,也能解釋開來!”他示意韓玄昌坐下,聲音溫和起來:“為兄今日言語或許重了些,但是……你也該明白為兄的心思,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我韓家。”他頓了頓,道:“你出了衙門便過來,想必還沒用飯,我兄弟二人就小酌幾杯吧!”高聲道:“隱伯,上酒菜!”
片刻之後,韓隱便親自端來酒菜,三四樣小菜,兩隻玉杯,另有一壺酒。
擺放好酒菜,韓隱躬身退下,韓玄道卻將玉杯放好,親自在兩隻玉杯中斟上酒,道:“這兩隻玉杯是好幾年前才得到,據說用這樣的玉杯飲酒,能夠讓酒香更醇……為兄一直捨不得用,但是現在想來,物歸其用,有用之物若是放在一旁當做擺設,那反倒是暴斂天物了。”
韓玄昌神情淡然,並不說話。
“韓家走到今天,並不容易!”韓玄道肅然道:“而韓家以後的道路,更不容易。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們韓家,又有多少不軌之人心存禍心,坐等時機伺機而起……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就是希望看著我們韓家倒臺。玄昌,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因為你的性子太過溫和,待人和善,容易輕信他人……罷了,不說這些了。你既然今日是專程來問我,我不瞞你,有人風言玄齡之死與我有關,但是你覺得為兄會是那樣自斷手足之人嗎?玄齡是我的兄弟,亦是我韓家的棟樑,於公於私,我怎可能傷害他?”說到此處,韓玄道苦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向韓玄昌道:“你我兄弟先飲一杯!”
韓玄昌並沒有立刻端杯,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韓玄道。
韓玄道皺起眉頭,隨即輕嘆道:“看來你對為兄的誤會已經很深了,難道你覺得這酒中還下了毒藥不成?”無奈地搖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給自己斟上,“若真有毒藥,那先毒死我吧!”
韓玄昌端起酒杯,默默無語,一飲而盡。
韓玄道顯出笑意,道:“你我兄弟,本就不該互相猜忌,那是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你我兄弟聯手,大展宏圖,光耀我韓家榮耀,至若范家、胡家還有那個蕭家,百年來都是我們的敵人,對他們……我們絕不可手軟!”
“光耀門楣,玄昌自當盡力,但是出手太狠,引起我燕國內部震盪,攪得人人自危,絕非上策。”韓玄昌放下酒杯道:“我不管大哥你所言是真是假,玄昌有三件事懇請你去做!”
“哪三件事?”
“放了範雲傲和胡雪辛,與他們敞開了好好談一談。”韓玄昌正色道:“他們如今已非我韓家對手,只要我們誠心與他們商談,他們必然十分樂意。如今的形勢,他們求的只是家族平安……!”
韓玄道面不改色,問道:“第二件事?”
“聖上已經駕崩,立刻昭告天下,另立新君!”韓玄昌盯著韓玄道的眼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