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知道本宮被愚弄?”韓淑轉過頭來,瘦消蒼白的臉上滿是自嘲之色。
“奴才失言,求娘娘恕罪!”凌磊惶恐道。
韓淑搖頭道:“本宮不怪你。你說的不錯,從頭到尾,本宮明知道被他愚弄,卻沒有抗拒……!”她苦笑道:“本宮要為聖上保住皇族血脈……無論遭受何等的委屈,無論遭受何等的愚弄,本宮……為了代王,只能挺下去……!”
“娘娘,其實代王……!”凌磊顯出怪異之色,眼角跳動,說了一半,卻立刻住了嘴,沒有說下去。
韓淑雖然精神恍惚,但她本身卻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凌磊神情怪異,欲言又止,她隱隱覺得事有蹊蹺,蹙眉問道:“其實代王什麼?”
凌磊忙道:“是奴才失言,其實……其實代王……!”他垂下頭,“其實代王乃是聖上之子,有上天護佑……終會君臨天下……!”
韓淑冷聲道:“這便是你想說的話?”
“奴才……這是奴才心裡話……!”凌磊臉色有些泛白,心中卻是猶豫不定,更是十分忐忑。
韓淑上前兩步,走到凌磊身前,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凌磊,鳳目微寒,一隻手微握粉拳,冷笑道:“是否看到本宮這個樣子,就以為本宮殺不了人?本宮告訴你,本宮若想取你性命,不費吹灰之力。”她臉色驟冷,厲聲道:“告訴本宮,是不是韓玄道對代王做了什麼?代王如今究竟怎樣?”
她見凌磊欲言又止,臉色怪異,心中頓時便擔心起代王的安危來。
韓玄道控制內宮之後,後宮嬪妃俱都被嚴密監控,而韓淑也一直被困在乾心殿中,這大半年來,除了韓玄道親自抱著代王過來讓韓淑見了兩三次,韓淑再無其他機會見到代王,甚至連代王的訊息也是難以知曉,最後一次見到代王,那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
皇帝駕崩,韓淑苦撐下來,唯一的寄託就是代王,在她心中,無時無刻不牽掛著代王的安危。她已經看透韓玄道的殘忍本性,深知韓玄道為了權勢,那是什麼也能做出來,此時凌磊顯出異樣,口留餘風,韓淑自是驚急交加。
凌磊連連叩頭,顫聲道:“娘娘,是奴才失言,奴才日夜伺候在乾心殿,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韓淑氣急,瞥見掛在不遠處的一隻利劍,幾步上前去,抽出劍刃,回頭用劍對著凌磊的心口,厲聲道:“快說,你若隱瞞本宮,本宮……現在便殺了你!”
凌磊抬起頭,看著韓淑焦急而憤怒的臉,終是苦笑道:“娘娘,其實……其實這事兒壓在奴才心裡已經很久,奴才時常看到娘娘鬱鬱寡歡愁容滿面,幾次想要將此時稟明娘娘,可是……可是奴才一來怕死,二來也怕娘娘知道此事之後對娘娘不利,所以……所以一直不敢說……!”
韓淑柳眉緊蹙,她緩緩收回劍,道:“究竟是何事,你儘管說來……有本宮在,保你性命無憂!”
凌磊微一沉吟,終於道:“皇后娘娘,奴才能有今日,實乃韓家五公子所賜,五公子大仁大德,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算是不全之人,但也知道恩義二字……!”
韓淑聞言,微有些吃驚,實在想不到凌磊竟是與韓漠扯上了關係,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輕聲道:“你起來吧!”
凌磊也不拘束,起身來,卻是走到房門處,貼著耳朵聽了一聽,隨即將門閂拴上,這才快步回來,低聲道:“娘娘,此事……奴才實不知該不該言。奴才這條性命不打緊,只是……只是奴才擔心娘娘知道此事之後,會……會帶來災禍!”
凌磊如此小心謹慎,韓淑愈發覺得事情古怪,“本宮如今這個樣子,還害怕災禍嗎?到底何事,速速說來!”
凌磊顯然還有些猶豫,見到韓淑臉色再次沉下來,凌磊終是道:“娘娘,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