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侯沉吟了一下,才恭敬道:“廳長大人,當初從西花廳離開的,除了一部分進入東花廳,也確實有一批優秀而且忠誠的人手隱退下去。要想找回這一批人重新為西花廳效力,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要有三個理由!”
“人做事,總是需要理由的!”
“他們要回來,總不能餓死,而且他們回來之後,總要有事情做,最重要的是,他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為誰拼命!”裴英侯神情肅然,凝視著韓漠,這顯然也是他需要的理由。
“如果是我,也會想到這些問題的。”韓漠微笑著,並沒有因為裴英侯的直言而有絲毫的不悅,他靠坐在椅子上,雖然年輕,但是自有一股內斂的氣質。
……
“你知道東花廳在哪裡?”韓漠換了一個問題。
裴英侯回道:“在天河大街,就在西道八所側面的街道上!”
……
京都的政治中心實際上不是在皇宮裡,而是在皇宮外面那條長長的街道上,東道十三所以及西道八所,燕國一閣二院六部五寺有大半就在東西兩道之上。
這一條街幾乎沒有閒雜居民,道路寬闊,道路兩邊是或美麗或堂皇或莊嚴的木石結構建築,各建築飛簷如鳳,遙指天際,這裡是整個燕國的大腦,一國執行機構所在。
西道八所側面有一條算不得寬闊卻極為乾淨的小街道。
如果說東西大道上偶爾還有些不相干的人出現,那麼那條被稱為天河大街的道路則是人跡罕至,整條街總是充滿了陰冷的氣息。
天河大街並不算很長,道路的左邊有一處密密麻麻的樹林,右邊是一排水溝,水溝裡水質清澈,更是栽了一排桂花樹。
不過並未到桂花飄香時,所以……只是一裝飾而已!
水清,樹靜。
這一條街幽靜美麗,但是太安靜,安靜的讓人壓抑。
這一條不算太長的街道上,只有一處建築,跨過右邊水溝之上的小木橋,就能看到那個被人稱為“東花廳”的地方。
東花廳在很多人的心裡,是取代西花廳成為燕國最暗黑的機構。
但是東花廳並不黑,反而很白,白色石灰砌成的牆面,甚至有些耀眼。白色大院子裡面是三層樓的青石建築,給人一種堅硬的感覺。
韓漠和裴英侯騎著駿馬行走在天河大街時,就感覺有無數雙眼睛似乎在大街的每一個角落凝視著自己。
那種感覺讓韓漠很不舒服,就像自己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著,被一群人圍觀。
可是他要仔細去查詢那些眼睛的主人,卻又是一番徒勞,因為大街及其兩邊看起來安靜平和,沒有任何異常,風依舊輕輕地吹著…天河大街的風兒,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
在東花廳院門前下了馬,早已經有一名身著黑色喜鵲服的傢伙上前來,冷淡地道:“離開這裡!”
韓漠看到這種奇怪的服裝,並沒有感到驚訝,他已經知道,西花廳的正式著裝是蜻蜓服,而東花廳設立之後,部眾清一色都是喜鵲服。
當然,從服飾上也能反映出職務的高低,但是這種隱藏的暗號,非內部人員自然是不清楚的。
“你好!”韓漠笑得很溫和,聲音也很柔和:“我是西花廳廳長韓漠,我要見你們廳長!”說話間,他已經掏出自己的玄鐵令牌,亮在那人的眼前。
那人一愣,眼中劃過不屑之色,但是畢竟韓漠的身份在那裡,雖然心中很是不屑,但還是行了一禮:“卑職聶雲見過廳長大人!”
“帶我去見你們廳長!”韓漠微笑道。
聶雲立刻道:“大人請稍等,如今廳裡由穆主事負責內務,我先去稟報!”抱了抱拳,轉身進了門去。
“穆主事?”裴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