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學之也摸著自己白白淨淨的下巴,笑眯眯地道:“不錯,控制住凌壘,蘇克雍也就翻不起大浪,他要是來硬的,不用我們動手,抬出凌壘就可以整治他……這一路人,先生輕鬆便想出應對之策,實在高明!”
徐先生擺手笑道:“主公過獎了。最難對付的並非蘇克雍和凌壘這幫人,還有一個人,咱們那是一定要小心留意的!”
司徒靜不等賀學之說話,立刻問道:“誰?”
徐先生緩緩道:“護糧官韓漠!”
“那小子?”司徒靜一愣,隨即笑道:“先生是不是太謹慎了,韓漠多大的年紀,他能當上護糧官,無非是韓玄道那狐狸在後面盤算而成,黃毛孺子,有何懼之!”
徐先生淡淡道:“郡守大人對韓漠知道的很多嗎?”
司徒靜端起茶杯搖頭道:“倒也不多,不過一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我倒是聽說他在渤州郡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不過是真是假,那還有待商榷,到今日我還是不相信的。”
徐先生微笑道:“據我所知,絕非虛假。韓家去年就組建了一支騎兵隊,雖然不知道何來的馬匹,但那卻是極為強壯的魏馬,這一支騎兵隊一直在東海境內訓練,是韓家的私家軍……這一支騎兵隊,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風騎’,而這支風騎,便是韓漠一手組建起來。黎谷關之戰時,韓漠就是帶著這八百風騎越過黎谷山脈,從後方襲擊葉家軍,趁亂開啟了黎谷關的大門……而且翰葉城迅速被破,也是韓漠設下計策裡應外合導致!”
賀學之神色平靜,司徒靜卻是皺起眉頭來,冷聲道:“如此說來,這小子還真有些能耐?”
“若是毫無能耐,皇帝也就不會將西花廳交給他,更不會一力提升他為豹突營護軍參領,更是擔任此次的護糧官。”徐先生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極為平和的心態,而且說話慢條斯理:“從京裡是來過訊息,豹突營原來的騎兵隊護軍參領慕容鶴,死得不明不白,不少人都懷疑是韓漠所為,但卻找不到一絲證據……郡守大人,這樣的人物,絕不能以他的年紀來判斷的。”
司徒靜沉吟起來。
他迎接韓漠時,那是第一次見到韓漠,雖然看起來很是客氣熱情,但是心裡早就生出不屑之心,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實在難以讓他這個混跡官場半生的人瞧得上。
賀學之呵呵一笑,道:“韓漠一進我境內,便殺了人,到了官倉,便開始懷疑我們的倉糧有問題……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司徒靜立刻道:“大爺,就算他再有能耐,如今是到了宜春郡,這裡可不是燕京,更不是東海,還輪不到他來放肆……!”
賀學之呵呵笑著,問徐先生:“先生覺得韓漠會耍花招?”
徐先生微笑道:“人心難測,韓漠究竟想做什麼,心思如何,我們一時不能確定。看此人往日行事,講的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所以對於此人,無論他此番有何心思,我們都是要悉心戒備!”
賀學之眯眼笑道:“對付凌壘和蘇克雍,先生是以分散之策,那韓漠該以何策應對?”
徐先生輕聲道:“韓漠比之凌壘蘇克雍,那是大不相同的……凌壘和蘇克雍之流,無非是來挑毛病,想借此機會整治我們下面的一些官員,用來打擊賀家甚至是范家的威望……而韓漠,他卻是掌管著糧食事宜以及維持宜春郡秩序事宜,手頭上可是有兩千精銳的御林軍。”頓了頓,眼眸子顯出厲色:“此人要麼不動,對我們沒有絲毫傷害,但若是他要動,那可就是觸到我們最不可動的地方……!”
賀學之本來帶笑胖乎乎的臉,頓時收起笑容,而司徒靜的神色也陰沉下去,二人對視一眼,賀學之已經輕輕道:“糧食!”
徐先生微微點頭。
“先生自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