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開始並無多大的收穫,但是如今有韓漠和御林軍幫襯,更是挖出大鴻米店這個大大的把柄,那自然是效率大大提高,即使現在一時半會找不到高層官員的充分罪證,但是像賀知縣這樣一類的普通官員罪證,那還是掌握的極為充分。
若是在燕京,又或者是另一種環境,吏部的官員們今日未必會迅速動手,很有可能欲擒故縱,不動手抓人,只向賀知縣這一類官員施加壓力,從而讓這類官員緊張起來,然後再從他們的身上安安找到一些涉及高層官員的罪證。
不過如今夕春形勢嚴峻,夕春官員與吏部官員勢如水火,而韓漠掌管的御林軍方面,也開始與賀家渡過了蜜月期的假象,進入了針鋒相對的僵持階段,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來暗中觀察,只能迅速行動,先將掌握充分罪證的一干官員拿下,然後再從這些官員的口中,無論用硬用軟,進行公開化的查詢高層官員罪證。
凌壘接過賬本和供詞,這賬本他是看不懂的,但是證詞卻是能夠看得明白。
“凌大人,供詞不足為信。”司徒靜在旁終於道:“洪悟修和田布仁被他們帶回營裡,誰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法子?說不定是屈打成招也未可知。”
司徒靜心中其實有些慌,只要抓了賀知縣,接下來順藤摸瓜往上查,搞不好就要查到自己的身上來。他深知其中關竅,一旦自己真的被吏部的人拿住,以賀學之的性情,絕對會做出棄車保帥的事情,而且這麼多年來,雖然在賀學之的指示下,做了許多卑鄙的事情,但是自己卻一直沒有掌握著賀學之的證據,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自己與賀學之是一丘之貉,但是真要到了生死時刻,自己卻委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所犯下的罪行,是由賀學之指使。
司徒靜早就意識到這樣的問題,但是在宜春的地盤上,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成為賀家利用的工具而已。
韓漠淡淡笑道:“屈打成招?呵呵,若是隻有人證,沒有物證,到可以說是屈打成招。但是如今人證物證齊全,哪裡來的屈打成招?我看這縣衙裡審案子,很多犯人都是一頓板子過後,便畫押認罪,那司徒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些被打過板子犯人的供詞,都是屈打成招,都是算不得數的?嘿嘿,若是如此,我看這大牢裡面,就沒有真正的罪犯,都該放出來了。”竟是看向賀學之,笑呵呵地道:“世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賀學之冷冷一笑,道:“這是你們官家的事,我白衣之身,不便插手。凌大人,韓將軍,我身體頗有不適,無力支撐下去,你們該怎麼處置,那就有著你們來,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心中明白,蘇克雍今日既然帶著大批人手前來,那無論是在證據還是在兵力方面,都是做好了充分準備,自己被打個措手不及,就算留下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法,而且說不定還會另生其他事端,只能儘早離開,回頭好好計劃,從長計議。
而且他雖然權勢極重,但是卻沒有官身,留在這裡,一旦太過參與,反而給對方以話柄,自討欺辱。
所以一切的事情,只能慢慢來!
這裡畢竟是賀家的屬地,就算吏部官員有著充分的證據,但是沒有天時沒有地利,總能想出法子應對這幫官員。
他也不多說,向著幾人拱拱手,抬步便往衙門外走去,頭也不回,片刻間就沒了蹤跡。
賀知縣和不少官員都還指望著賀學之留在這裡鎮場子,卻料不到賀學之說走就走,眾宜春官員一時間沒了主心骨,心神大亂。
賀族的長老見賀學之離開,也不多說,一一辭別。
連賀學之都不能當堂插手的事情,這一群賀族長老自然更不敢摻和進來。
他們自然之道,賀學之立場,絕不是認輸,而是要靜下心,重新思量對策,如今也是賀族安危很是關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