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無關……我此去不是為了你,更不是為你去救人……!”
韓漠知道多說無益,輕嘆一聲。
就在此時,卻聽到門外走廊響起腳步聲來,又聽到韓玄昌的聲音道:“你先回去歇息吧!”似乎是在對下人吩咐什麼。
白夜郎再不猶豫,也不從大門出去,飄到後窗,手輕輕一扣,窗戶開啟,他的人就如同鬼魅般飄了出去,整個過程只是眨眼間的事情,異乎尋常的流暢,韓漠心中不由大是驚歎,幸虧這神經質師兄不是採花賊,否則就算是跑到皇宮去採花,只怕也難以被人抓到。
而這個時候,房門已經響起敲門聲,聽到韓玄昌聲音問道:“漠兒,可睡下了?”
韓漠忙應道:“沒!”上前去,開啟了房門,只見韓玄昌一身官服,也沒換衣裳,正站在房門前,見韓漠開啟門,微皺眉頭道:“怎麼也不點燈?”
韓漠笑道:“進屋子太倦,糊里糊塗睡著,忘了點燈!”轉身進屋,將油燈點上,屋內頓時間便明亮起來。
韓玄昌揹負雙手進了屋內,四下裡看了看,才坐下道:“本想明日再找你說話,只是今年的京試八月份便要來臨,為父這是第一次要主持這樣的大京試,自是不能誤了差事,多處都要親自過問,做好京試準備……所以也說不準何時有時間,今夜恰好有些空閒,所以過來找你說會子話!”
韓漠為父親沏了一杯茶,輕聲道:“父親該當保重身體才是……!”
韓玄昌微微點頭,仔細打量韓漠一番,臉上顯出欣慰之色,笑道:“漠兒,你如今是越發的成熟,為父心中甚慰!”招手道:“你過來坐下,與我說說宜春那邊的事情!”
韓漠搬過一張椅子,靠近韓玄昌坐下,隨即便開始將宜春發生的一些事情大致說來。當然,豔雪姬,莊淵,徐先生那些該隱去的人都是要隱去的。
目前為止,他並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與鬼谷派有關聯,等到時機成熟,再說也來得及。
韓玄昌聽韓漠娓娓說來,時而驚訝,時而歡喜,時而震驚,時而皺眉,時而露出淡淡的笑意,有時候甚至伸出手,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一拍,以示安慰和鼓勵。
“真是想不到,賀家竟然暗中做了那麼大的準備。”韓玄昌輕嘆道,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狼子野心,若不是你發現了那八卦困,遲早是一番大動亂!”
韓漠道:“這一次蕭家倒也聰明,沒有陷進去!”
韓玄昌道:“蕭太師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物,為了他們蕭家的前途,他是不可能讓蕭家捲進來。”微微一笑,道:“漠兒,為父倒是想不到,你做事卻是這般謹慎沉穩……嗯,咱們韓家的男人,就該是這個樣子!”
韓漠笑呵呵道:“還不都是父親和爺爺教得好!”
韓玄昌哈哈笑道:“有些事情,那可不是教出來的,要真說是誰教的,我看那都是你娘教給你的……!”神色隨即嚴峻下來,道:“賀家覆滅,日後的局勢反而更加兇險。賀家被滅,與你是大有關聯,蕭家折損一臂,將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且賀族的餘黨絕沒有消除乾淨,這兩方勢力定會想著報仇雪恨,你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韓漠知道韓玄昌所言不假,自己鋒芒大露,那是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著除掉自己。
或明或暗,自己日後都是要小心提防的。
韓玄昌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輕聲道:“漠兒,切莫因為立了些許功勞,便沾沾自喜……你要知道,你如今雖然看似手握不少權力,但是……那都是皇帝賜給你的,這些權利,並不是我韓家根基,換句話說,你的西花廳,還有豹突營,那都是皇族的勢力……皇帝將這些權利放在你的手中,只不過是想以你為刀,為他清除其他勢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