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的淚水,不捨她的悲痛,但他沒有勇氣伸手為她拭去,他已經失去資格了。他愛她,但他卻親手殺了她……“可兒,我希望你幸福……”
他選擇逃避!他要逃離可兒遠遠的;地球的另一端好了。新加坡,加拿大,倫敦,巴黎,任何地方都無所謂,只要不要再觸及這個令他感到罪惡的臺灣……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純淨聖潔的大教堂裡,身著華衣禮服的各界名人坐定在長椅上;站在最前頭穿著鮮豔紅袍的神父,手上拿著聖經,準備為新人獻上至高無上的祝福。再瞧,人人的臉上,誰不是掛著欣羨的笑容,除了……
“心恬,別哭了……”心怡哽咽著聲,小聲的說。
“心怡別說了,愈說愈想哭。”心恬自己也想不要哭啊,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掉下來嘛!
“我都沒掉眼淚,你們兩個哭什麼!”雖是這麼說,但王媽知道自己的眼睛正溼潤著,還得努力使自己的鼻涕不流出來。
“回去我要告訴大少爺和可兒,他們拿到一百分了!”心怡說著說著,眼淚又滑了下來。
“新郎請就位。”面容慈祥的神父開口,霎時教堂一片鴉雀無聲。
顏子冥的眼裡是溫柔,是情愛,唇上漾的是笑意,是滿足;其實,只要再觀察細微一點,不難發現他正承受著痛苦的煎熬。他能擁有可兒多久?他不知道。可兒隨時都會帶給他無能比擬的衝擊;他怕極了下一刻,可兒會在他懷裡合上雙眼。
在角落的那一頭,一位長髮披肩的女信徒,將她的雙手放在白色鋼琴的鍵盤上。理查克萊德門的“夢中的婚禮”,美輪美奐的曲子流轉在教堂中,浪漫了每個人的心。
“可兒,你怎麼樣?”常幽宇牽著可兒的手,代替可兒的親屬,走在往神父的通道上。可兒一定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她握著他的手,好緊,好緊!
“還好!”可兒知道自己正沁著冷汗,也知道四周傳來的目光和對她的驚讚,她慶幸著自己還有知覺。
“幽宇,我會不會讓子冥丟臉?”這一襲漂亮的新娘禮服,穿在她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身上,是不是糟蹋了?
“你是子冥的驕傲。”光聽四周彙集而來的稱羨與聚集在可兒身上驚豔的眼光,不難明白可兒今天真的美得令人不可思議。
站在主婚臺上的神父正奇怪著為何新娘走得那麼慢,“顏先生,你的未婚妻不舒服嗎?”
顏子冥回頭對神父微笑了一下,又轉過頭耐心的等待著可兒。他怕一移開眼,可兒便會合上了眼。
“可兒,到了。”常幽宇輕聲提醒著,他發現可兒的眼神已有一絲模糊了。
可兒把手放到顏子冥伸出來等她的手。她盼了一千年,等的就是成為他妻子的這一刻。她能做多久他的妻子?十分鐘?五分鐘?還是一分鐘?
顏子冥摟緊了可兒,“靠著我。”他溫柔的說著。
可兒輕笑,他永遠都對她那麼溫柔,前世是,今世也是。“假如我睡著了,你要抱住我哦!我不想摔疼了身子。”這副讓她依偎了一輩子的寬厚溫暖的胸膛,她還能擁有多久?
“我不許你睡,這是我們等了一千年的婚禮,我不允許你睡著……”顏子冥的眼裡泛著淚光。
神父茫然的看著聖經上的字,根本不知道自己唸了什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兩個待結連理的男女。他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感動得眼裡罩上了一層淚網,模糊了他的視線。
“可是,我好累,想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可兒疲倦無力的半合上了眼。
“可兒,不準!一下下都不準,你給我睜大雙眼!”顏子冥低聲命令著。
神父嚇得略過好多該說的話,直接翻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