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坐下,突然聽到旁邊屋子裡傳來一聲慘叫。
她心下一驚,站起來問:“怎麼回事?”
沛叔說:“小聲點,老道士正給戴牧治傷。”
陸筱珂更是震驚:“你說什麼?有沒有搞錯啊!半年了,還在治傷?”她記得半年前,沛叔執意要將戴牧帶回終南山治療傷勢,戴牧本人也堅持要這樣,而現在,居然聽到還在治療,她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在這兒,怎麼治?
沛叔也拿了把椅子坐下,吃著找陸筱珂要的牛肉乾,嘴裡邊嚼邊說:“你不懂不要亂嚷嚷,小牧那傷很嚴重,跟被人蹬踏沒關係。主要是甲馬上那兩‘飛遊神’炸了,他兩腿沒知覺了,得針灸配合其他藥物刺激穴道治療,是水磨工夫。”
陸筱珂明白了,敢情這半年戴牧就沒有出去過,怪不得音信全無……
她氣憤說:“好吧好吧,那種超自然的東西我不懂。我只知道,是沛叔把那玩意兒給他用,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沛叔神情黯然,顯然在這件事上確實有愧疚。不過馬上沛叔便笑說:“對了,你找我們家小牧幹嘛來了?”
陸筱珂自然不好說是來看望戴牧,她說:“我接到採訪任務,很多人都關心他能否回到球場。”
沛叔“喔”了一聲,嘀咕一句:“八成踢不了球了。”
這句話陸筱珂沒聽清,她懶得理會沛叔,從揹包裡掏出一小瓶酒精,紗布,藥水,打算將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沛叔看到說:“不用這麼麻煩,老道士給戴牧針灸應該快結束了,回頭給你拿點藥膏就成。”
陸筱珂一想起那捕獸夾是沛叔放的就生氣,說:“我認為你應該回避。”
沛叔呵呵離開,說摘菜去。
陸筱珂剛用酒精擦完傷口消毒,老道士出來了。她見人仙風道骨,稱呼道長。
老道士衝她點點頭,見她腳上有傷,便回屋子拿了一小瓷瓶給她說:“抹在傷口上便無礙了。”
陸筱珂接過小瓶子,其實她更傾向於塗一塗從正規大藥房買到的藥水,可以保證不會留下疤痕的,可是老道士坐在旁邊,明顯沒有離開的樣子。她不便拂了人家好意,只好從小瓷瓶裡倒了一點藥膏,用手抹在腳上傷口上,心想:“等這位老道長走開,我再把藥膏擦去,上自己的藥。”
陸筱珂把藥膏抹在腳上,感覺挺溫熱的,傷口麻麻的。她跟老道士道謝,老道士低聲說:“小聲些,戴牧剛睡過去了。”
她跟老道士攀談一會兒之後,扭了扭腳,發現傷口不疼了,腳上使了使勁,竟感覺沒什麼問題了。
陸筱珂意識到老道士給的藥很神,心想:“這位道長是戴牧的……應該算是曾祖父,說不好已經百來歲了,看起來是仙風道骨,品格清高,恐怕是奇人異士。隨便一瓶藥就這麼神,而戴牧那傷這麼久都沒好,有這麼嚴重麼?”
她問:“戴牧那腿傷,可以完全好麼?”
老道士搖頭道:“能正常行走,已殊為不易,恢復如初,又如何可能。”
陸筱珂聽著一驚,老道士又道:“姑娘,貧道直言,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陸筱珂愣愣道:“道長,您請說。”
老道士說:“想請你幫忙婉勸戴牧,勸他放棄踢球的念頭。”
陸筱珂訝然一聲,問:“是叫他以後別踢球了麼?”
老道士說:“正是。”
老道士和陸筱珂細說。原來,戴牧的腿傷不可能完全恢復如初的。他在使用甲馬的過程中,不知道怎麼觸發了那破爛甲馬的完全能力,超出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被人蹬踏的那一下,更是如火上澆油。
治這個傷好比把拉壞的彈簧壓回去,彈簧是有其拉伸極限的,拉壞之後結構就被破壞,即便外表復原,彈性係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