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那洞穴,我們過幾天再去。&rdo;
紅顏睜大眼睛,奇道:&ldo;什麼事?&rdo;
段成悅沉聲道:&ldo;你先回去罷。小孫,你帶姑娘回莊園。&rdo;
諸人都不知他的意思,還以為果然有極要緊的事情。紅顏道:&ldo;好,那我先回去了。&rdo;
段成悅點點頭。
小孫行了告退禮,帶上自己一起的幾個下人,上馬與紅顏離開。幾騎人馬片刻就消失在眼前。段成悅靠著馬背,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陳嗣勝道:&ldo;王爺,您有什麼吩咐麼?&rdo;
段成悅沒有作聲。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輕顫。忽然腳下一軟,&ldo;撲&rdo;地摔倒。
陳嗣勝嚇得變了臉色,扔開韁繩,跪下去抱住了他的半身,道:&ldo;王爺!王爺!&rdo;
段成悅臉上露出極痛苦的表情,臉色剎那間一片青白。他的身體彷彿風中落葉,顫抖不止。鼻中鮮紅的血倏地湧出,染了一片。
陳嗣勝叫道:&ldo;王爺!&rdo;
段成悅嘴唇微微嚅動,好像想說些什麼,然而掙扎半晌,終究吐不出聲音,目光卻漸漸變得茫然。
只在片刻,情形就變得十分不好。陳嗣勝背脊上冷汗涔涔,腦中登時一片空白。倘若定安王就薨在他的懷裡,他怎麼承受這個天大的責任!
段成悅彷彿已然失去知覺,身體卻忽地一抽,痛得蜷縮成一團。
陳嗣勝大叫起來:&ldo;快找馬車!快找馬車!&rdo;
&ldo;春寒&rdo;發作時的劇痛宛如萬蟻噬骨,遍及五臟。段成悅每每憎恨,先帝為何要用如此慘酷的毒藥,他知道皇家秘藥甚多,倘若如鶴頂紅、番木鱉,沾唇即死,那便省卻多少痛苦!
他竟然在這種痛楚下熬過了兩年!
段成悅感到一隻女人溫暖的手撫過了自己的胸膛。&ldo;紅顏。&rdo;他含糊地道。
&ldo;王爺,您緩過來了麼?奴婢是鬘姬。&rdo;
段成悅無力睜開眼睛,也無力思索這件事情,只在喉嚨處沒有聲音地&ldo;嗯&rdo;了一聲。似乎有噹噹的鐵馬響,彷彿極近,又彷彿極遠。
他服下&ldo;春寒&rdo;以後,睿帝握住他手,堅定地對他道:&ldo;悅之,你再撐一撐。&rdo;他已經撐了兩年,他還能再撐多久?
這兩年來,他要時時提防&ldo;春寒&rdo;,無心做任何事,也無力做任何事,時光便在明淨園的院中,便在書房的書裡悄然滑過。有一次他夢見呼喚早朝的鞭聲,三鞭都像抽在了他的心裡,把他從夢中抽醒。
無數個冰涼而寂寞的後夜,他坐在臥室的檀木大椅子中沉思: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他始終沒有想出原因,或許人活下去,僅僅是種本能。
鬘姬在手背上試好了藥的溫度,舀了半勺,將羹勺輕輕觸在段成悅的唇上。每次他病得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便只能這樣提醒他,在給他餵東西。
段成悅勉強嚥了幾口,含糊地道:&ldo;紅顏……&rdo;
鬘姬輕聲道:&ldo;王爺,您回來王府了,奴婢是鬘姬。&rdo;
段成悅卻沒有再說話,只是極慢地又咽了一口湯藥。
鬘姬凝視著他蒼白憔悴的面容,忽然想起了王妃雲姮。雲姮每晨都會按時來到明淨園探望,她望著定安王的眼神寧靜而苦澀。王妃是一個尊貴的女人,這種神光卻像極了她的姐姐鬟姬。
或許每個女人的命運都極其相似,她們只能把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