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電器的市場以後會很大,再加上技術科的那幫人很多都遞交了申請,所以想嘗試一下。”齊偉民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齊偉民口中的那幫人指的是孫勇等從大學分配來的技術員,在九車間改制一事中,有大約百分之六十的從大學畢業的技術人交了申請表,準備加入未來的電器分廠。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很有可能就要一直拿基本工資了!”趙東昇聞言,不動聲sè地問道。
“現在經濟發展得那麼快,沿海工廠的技術rì新月異,咱們廠卻遵故守舊,不知道從制度上進行革新,適應市場的發展,即使引進了西德的那條流水線早晚有一天也會被激烈的市場競爭擠垮,到那個時侯別說基本工資了,就是連飯都可能吃不上。”齊偉民瞅了瞅齊寶山,把牙一咬,高聲說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早點謀個出路。”
“臭小子瞎說什麼,咱們可是國企,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齊偉民的話音剛落,齊寶山就大聲呵斥,“你老老實實給我在五車間待著,別整天干些不靠譜的事兒。”
齊偉民自小就怕齊寶山,齊寶山一開口,他就再度低下了頭。
“齊師傅,既然偉民想嘗試一下,那麼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趙東昇沒想到齊偉民的目光能看得如此之遠,心中隨即有了主意,笑著向齊寶山說道。
“這臭小子從小就調皮搗蛋,沒少跟我惹事兒,你別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其實就是想離開五車間,進而擺脫我,這樣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齊寶山搖了搖頭,沉聲向趙東昇說道。
“你是那樣想的嗎?”趙東昇聽出齊寶山心中十分關心齊偉民,於是微笑著問齊偉民。
“我其實就是想拼一下,雖說電器分廠的條件不好,但充滿了朝氣,不像五車間死氣沉沉的,每天就是那麼按部就班的生活。”齊偉民抬頭望了一眼趙東昇,又看了看齊寶山,喃喃地說道。
齊偉民知道齊寶山是不會同意他離開五車間去電器分廠的,一來是電器分廠的工作不穩定,誰也不知道將來發展如何,二來也是齊寶山能在五車間看住他,使得他不再闖禍。
所以,齊偉民就揹著齊寶山上交了申請表,不成想被人看見告訴了齊寶山,於是齊寶山在吃完晚飯後就帶著他來找牛保國,希望能拿回申請表,否則的話等到中秋後一正式公佈,那麼齊偉民可就成了電器分廠的人了。
“你覺得你在電器分廠能做什麼?”趙東昇見齊偉民說的不像是說謊,於是微笑著問。
“銷售。”齊偉民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銷售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只有將產品賣出去了,那麼廠子才能流暢地運作。”
“如果讓你搞銷售,你敢不敢單槍匹馬去南方闖市場?”趙東昇對齊偉民的回答很滿意,不動聲sè地望著他。
“敢,這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去見丈母孃。”齊偉民胸口一挺,信心十足地回答。
“丈母孃?”趙東昇沒想到齊偉民會用打這麼個比喻,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結婚了?”
“有一個物件。”齊偉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她是紡織廠的,我們準備年底結婚。”
“那就先恭喜了。”趙東昇笑著向齊偉民說了一句,然後轉向了齊寶山,“齊師傅,我覺得偉民身上有一股子闖勁兒,電器分廠現在剛起步,正需要偉民這樣有幹勁的年輕人,我覺得他將是一個非常好的銷售人員,你可不可以給我們電器分廠一個機會。”
“趙廠長太看得起他了,他也就是會耍耍嘴皮子,真的要幹起事情來那就歇菜了,哪裡有趙廠長說的那麼好。”齊寶山連忙搖了搖頭,認為趙東昇是高看了齊偉民。
“實踐是檢驗一切的真理,不讓偉民試試,怎麼知道他不行呢?”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