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禮:「你談物件為什麼偷著掖著,你為什麼不能告訴你的父親?好,就算你不想告訴我好了,你母親每週都會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連她都不說?你覺得你自由了,就可以任性妄為?你不要忘記你還在上學,還沒經濟獨立自主,你找物件難道不需要找你父母把關嗎?」
陸望舒:「我沒有要瞞著你們的意思,只不過——」
陸崇禮:「只不過什麼?」
陸望舒本想說林殿卿不讓說,不過話到嘴邊,她硬是轉了下:「我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們。」
陸崇禮一個冷笑:「是他不讓你說,是他讓你瞞著我們,是不是?」
陸望舒心虛,她沒騙過父親,不會編瞎話說謊,但她也不願意供出林殿卿,那樣只會讓父親對林殿卿印象更不好。
陸崇禮看女兒那眼神,瞭然,他輕出了口氣,放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道:「望舒,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你要談物件,我和你母親舉雙手歡迎,只不過我們認為,人選方面,我們作為父母,應該幫你把關,畢竟你年輕單純,你不知道人心險惡。」
陸望舒聽這話,低下頭,過了一會,她才小聲辯解:「父親,我覺得他人品很好,而且他很優秀,各方面都優秀,長得也挺好看的,就算人心險惡好了,可他是好人,這不就行了……」
陸崇禮挑眉,笑了下:「好人?」
陸望舒理直氣壯:「對,他是好人!」
陸崇禮:「用好人壞人這麼簡單粗暴的字眼來定義一個人,那是童話裡才會有的標準,而童話是給小孩子看的。你是成年人了,應該知道,人是複雜多面的,一個臥冰求鯉的大孝子可能成為逆臣賊子,一個忠孝兩全的勇士可能對女人始亂終棄。」
他望著女兒,聲音溫和而緩慢:「那麼望舒,你所謂的好人,又是一個什麼概念,你和他才交往多久,怎麼就能斷定他是好人?」
陸望舒頓時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她可以找出一百個例子來證明林殿卿多麼優秀,但是按照父親的說法,這依然不能證明這是一個好人。
陸崇禮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女兒,耐心地等著。
過了很久,陸望舒終於道:「可我就是知道,他很好,他對我好,喜歡我,什麼都讓著我。」
陸崇禮:「那你對他了解嗎?」
陸望舒:「當然了!他什麼都會告訴我?」
陸崇禮聽這話,笑了下:「是嗎?」
陸望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已經調查過他了?你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才故意這麼問我!」
陸崇禮好整以暇:「我還需要調查他嗎?」
陸望舒心裡已經湧起不好的預感,她瞭解父親,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勝券在握。
她柳眉輕蹙,望著陸崇禮,終於問:」父親,你是什麼意思?」
陸崇禮這才道:「他算是我一手教養和資助的孩子。」
陸望舒腦子頓時「轟」的一聲:「什麼?」
陸崇禮看著女兒,眸中有些無奈:「你忘了是嗎,小時候,他經常來我們家,差不多每個月都來,只不過你沒太上心吧,也是這幾年才不來了。」
陸望舒有些無措:「他,他,他——」
陸崇禮:「他叫林殿卿,是我好友的兒子,他父親受到衝擊去世了。」
陸望舒大腦彷彿沒了訊號的電視螢幕,無序繁雜雪花亂舞,而她就在這一片雜亂中,慢慢地回憶起來,是有這麼一個人,看著規整沉悶,她一直沒什麼興趣,也沒太看在眼裡。
原來是他。
她懵懵了很久,才終於抓住一點思緒:「可是,可是父親一直很欣賞他吧,如果不是欣賞他,怎麼會資助教養他?他是父親教養出的孩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