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又羞地猛推那雙環在胸口下的手,甚至忘了落淚。自小的禮教,不允她接近任何男子,何況還是個陌生人。
而巫青宇作夢也沒想到,懷裡頭誤以為的男孩,居然是名怯生生的少女。
玉如霞掙也掙不開的情況下,張口咬住他的手。
面對她的掙扎不休,巫青宇忽然冒火了,將人抱離車後,他讓馬兒轉向賓士一陣,才勒馬停住,接著,一股刺痛自他手背傳來。
他不吭一聲,拎著人跳下馬,在她還不肯鬆口之前,加了一些力道,將女孩連同手上的馬鞭一道丟在地上。
雨水和著他手背上的傷,泛著紅豔的血色流下。
玉如霞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美麗的臉上沾滿了骯髒的泥水,她似乎震驚之至。被自己粗野的行為,也被對方毫不憐惜的動作給再次嚇住。
生於狄家,長於狄家,狄無塵兄弟倆,對她呵護備至,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捨得對她說一句重話,更遑論做出對她動手的事。
“你是什麼人?”顧不得痛楚,玉如霞瞪著那張看不真切的臉,驚慌失措地向後拖曳了幾步,無法明確思考,她隨手抓起一旁的馬鞭朝他揮去。
巫青宇只是冷哼一聲,快速地奪下她的鞭子,看也不看地就將之折斷,而後丟棄。
然後他盯著手背那冒血的齒痕。
“早知如此,我會讓你跟車子一塊撞個粉身碎骨!”他冷冰冰地在大雨中說完話,便頭也不回朝頻頻跺腳的馬兒走去。
玉如霞被罵得無言以對,只是呆望著他那一跛一跛的身影發愣。可怕的風雨。
巫青宇拍拍馬兒,雖見她跌跤,卻連一點點的同情心都吝於給她。
“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對他的無情,坐在地上的玉如霞,既忿怒又震驚。
“有何不可?”
她被這話氣得無話可說,望著自己沾滿泥漿的衣裳,身上有幾處還微微作疼,淚花在眼底打轉兒,她的委屈、傷心一古腦兒全部湧上。
與其跟這種人低聲下氣,乾脆一個人在這兒給雷劈死算了,她忿忿地想。
光芒點亮了天空,她捂住耳朵,別過臉,玉如霞幾乎嚇得要嘔出來。
巫青宇注視她,在方才那瞬間看清了她的臉,除掉髒兮兮的泥水,這張臉應該是美麗的。怪異的感覺在四肢百骸漫開,彷彿暴風雨擴散的程度,快得讓他擋也擋不掉。
該死!他討厭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人,這個女人尤其是。從剛才到現在,那小小的肩膀就沒停止顫抖過,見她哭成這樣,不知怎麼地,弄得巫青宇心煩無比。
珞江就不會這樣,她從小到大,掉淚的次數可以扳著指頭數出來。
“你的臉很髒。”他實話實說,下馬走到她身前;安慰人向來不是他拿手的事。
“……”她抽泣著捏著髒掉的裙襬,腦海中淨是一股衝動想在他惡毒的嘴上抹泥巴!
打從小,阿姨的教育就是要她完完全全像個女人,她連發脾氣都發不全,更何況是把粗話對個男人罵出口?
笨……她咬住心裡罵人的話,漲紅著臉,委屈的淚水掉得更多了。
沒有回答,她讓他像個傻子跟空氣獨白。
真的太無聊了!巫青宇搖搖頭,聲音依舊維持一貫的冷淡。
“要掉眼淚等離開這兒再掉,我沒興趣聽你的哭聲和野狼相應。”
狼!她驚嚇得抬起頭,那泛著淚的眸子更圓更亮。一記雷劈下,她嚇得栽進他懷裡。
該死!這女人的行動總是這麼毫無預兆嗎?巫青宇快速地拉開她,身子微微顫抖,不是渾身溼透,而是因為那猝不及防的接觸。
可惡!他喃喃在心裡詛咒自己的無能。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姑娘、嬌生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