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破的破吉普,走兩步要下去踹踹油箱,這麼著的,也特別樂和,走過不少地方,和那些開跑車的小開們還比過賽。”他喝了一口酒,“那天我開車,哥幾個兒都在車上睡著呢,我也困,頭一天晚上和賽車輸了的小開們喝酒,早上起來就上路。我睜著半隻眼把車開回來了,沒事兒,嘿。哎,眼看就要到我們市裡了,耶?忽然前面的白衣服一飄,沒了,把我給嚇醒了,以為見了鬼,下去一看,原來是個女孩子,讓我給撞了。我當時就給嚇醒了,這禍撞的可不小。車上的哥們也都下來了,摸摸兜裡,把錢全花光了,一分都沒有了,當時就傻了。”
李樂桐模模糊糊的聽著,鼻子適應了,也不覺得那尼古丁難聞了。程植繼續講,“當時看那女孩子趴在地上哭,真傻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她抱起來就上了車,一直抱了一路,一直把她抱到醫院裡,她就一直抱著我的脖子不放。嘿,嘿嘿。”程植笑了起來,表情很單純,看的李樂桐心裡五味雜陳。
許和薇雖然和他分了手,但是,想起那段情誼,程植是幸福的。程植並不恨她。
李樂桐沉默了下,“我們都曾有過莽撞的幸福。”
程植大笑,笑的眼淚四溢,“真他媽的對,李樂桐,你說的真他媽的對,我們都曾有過莽撞的幸福。哈哈,為什麼?”
程植大口的喝著酒,繼續講著。“李樂桐,你們的第一次是什麼樣子的?”
李樂桐一皺眉,程植並未注意她的臉色,依然自顧自的喝酒。
“我們的第一次啊,嘿,那是一個春天,春天啊,她說她要去看花,我開了個破桑塔納,沿著公路猛奔,遇見路就隨便拐,花沒找到,倒是有一片地方特別好。樹林、小河、草地,什麼人也沒有,只有天上飛的鳥,水裡走的魚,地上連只蚯蚓都沒有,就我們倆。她喜歡,讓停下來。我跟著她,兩人走累了,都躺在草地上,玩著玩著,我的感覺就上了,在她身上不想下來。許和薇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還在下面問我,你拿了個什麼東西戳我呢。哈哈。”
“捨不得她呀,她說疼,我就不敢動,可又想動。嘿。”程植抹了把臉,眼睛發紅,舌頭髮硬,明顯喝多了。李樂桐不想聽下去,她想打斷他,程植忽然換成悲愴的調子,“李樂桐,你知道嗎?其實第一次對誰都不好受,真的。小說里老說男人如何享受,P,全是狗屎。男人會有負罪感,真的,負罪感。原模原樣的東西你弄壞了,都有負罪感。在男人眼中,他愛的女人就是天使,第一次的感覺跟自己褻瀆了天使差不多。”程植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就是發誓,發誓一輩子對她好,讓她幸福。可是,到頭來,她不稀罕我。嘿,幸福,許和薇你這個傻瓜,你嫁誰不好非要嫁給那個老頭子?無數個晚上,每當我一想到許和薇在那個老頭子身下時,我都想衝出去殺人。李樂桐,我告訴你,男人最想不得的就是這個,靠!”
他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
李樂桐止住了去攔他的念頭。這些事情都是不願輕與人說的,誰都需要點空間把那都已經腐爛變臭的東西抖落出來。
程植喝的卻忽然慢了下來。李樂桐發覺時,他的手在撐著桌子,汗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怎麼啦?”她問。
他擺了下手,依然拿著酒杯,顫抖的喝了一口,卻又給全吐了出來,臉色猙獰。李樂桐慌了,“服務員,服務員。”
程植死命的拉著她,“別叫,別叫,扶我出去。”
“你,你這怎麼了?”
“別慌,別叫人,把我扶出去。”
李樂桐不睬他,依然高叫服務員。服務生來了,看了一眼,“要幫忙嗎?”
“幫忙叫輛救護車。”
服務生搖頭,“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這個服務,如果不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