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再來臨,她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對方說,“他結婚了,休婚假去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可笑,可事實證明,可笑的人是她自己。
她再也沒有找到韓遠徑,電話永遠是關機。
李樂桐找遍了他們共同認識的人,他沒有和任何人聯絡過。她曾找到徐家,冰冷的鐵門。她甚至試圖去闖總裁辦公室,也都失敗了。
後來有人告訴她,婚禮結束第三天,他們就飛往海外。
第三天?不就是她回來的那天?他都不想等她回來。天空再大,各人飛各人的。
她病了一場,然後申請辭職。人事部壓根兒就沒有提公司要求提前一個月提辭職的問題,當天就給她辦了離職手續,似乎人人都帶著小跑,越快越好。她什麼也沒想,在兩人租的小房間裡整整躺了三個月,才重新出來找工作。就是眼前這家小不丁點兒的公司。
一場戀愛,傷筋動骨。這公司再不好,李樂桐也呆了下來。她不想換,她也沒心思換。三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她也習慣了這裡。小,雖然充滿了勾心鬥角,但不加班,還算安逸。
如果一切都可以遺忘,那是最好不過。不想再想,也沒有必要再想。
午飯時間,照例是李樂桐和蘇冉進餐。蘇冉說,“樂桐,你最近怎麼了?精神似乎不太好?”
李樂桐笑笑,“沒什麼。最近似乎招見鬼了。”李樂桐把話題繞開,“不是說要換股東嗎?進行到哪一步了?”蘇冉是品牌宣傳部的,負責宣傳工作,主要是和媒體打交道,對於高層的活動比較瞭解。
蘇冉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說,“差不多是定了。”末了,她的語尾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氣。
李樂桐敏銳的抓住,“怎麼了?”
“沒什麼。”蘇冉吃了個口盒飯,壓低嗓子說,“聽說,新股東希望我們搬的離他們近些。”
“啊?什麼意思?”
“亞新飯店,知道嗎?”
“什麼?”李樂桐吃驚了,“你是說,西三環角兒上那個?”
蘇冉拉她,“你小聲點兒。”
李樂桐把勺子放下,“這不是兒戲嗎?西三環那地方,有家象樣的公司嗎?”
蘇冉又拉了她下,“你省省吧,咱們被人買了,就是人家的玩具,愛怎麼著,不是任人宰割嗎?”
蘇冉帶來的訊息讓李樂桐覺得懊喪。她在東邊住,如果公司搬到西邊,光在路上就要準備兩個小時。雖然她是租的房子,但她並不想換——換房子,真的是太難了。
難道得過且過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嗎?
一下午,她都精神恍惚。西邊,她不想去西邊,還有什麼理由呢?
西邊是她的學校,是她與韓遠徑相結識的地方。亞新飯店,多麼熟悉啊,每次外出,都要去亞新飯店附近的地鐵站倒車,還要經過亞新飯店去火車站、去服裝批發市場買衣服。曾經她的青春,她與韓遠徑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都在西邊。
難道,這一切,她都要面對了嗎?
晚上下了班,外面落了雨。如果擱以往,她會跑向不遠處的地鐵,但今天,她沒心思,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她不想動,哪怕只是站著。
雨水順著前沿的飛簷往下落,連成了線,路燈之下,顯得密且急。樓前的這一小片空地方站滿了人,李樂桐呆呆的看著,計程車來了一輛又一輛,身邊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她站著,不想動。
終於,她打了個寒戰,冷,讓她覺得她想離開這裡。
她才站到前面,有車子駛過來,停在她的面前,靠近她的車門被開啟,她愣了下,然後往後退了步。
保安見多識廣,知道眼前這輛車價值不菲,便打著客氣上前,“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