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平發的。郵件裡說,李樂桐態度冷漠,作風生硬,將同事推向對立面,業務技能差,讓曲曉紅注意加強員工教育,免得對工作造成不便。
李樂桐氣得渾身發抖。
“曲經理,這是汙衊。”她把事情講了一遍。末了,她說:“曲經理,財務部的同事都可以作證。”
曲曉紅沉吟半天,“樂桐,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不過,大客戶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咱們公司的重點部門,現在這事兒搞不好,可能已經報給了胡總。”
李樂桐的心像是墜入了冰洞,“曲經理,即便是報給了胡總,也是這麼回事啊。沒有立項申請不能付款,這是公司的規定。”
曲曉紅擺手,“我知道是公司的規定,這個你就不用說了。樂桐,以後這種事,你先和我彙報一下,由我來處理,別自作主張。”
李樂桐有一種被冤枉的委屈,“曲經理,我沒有報告,是因為按照操作職責與操作流程,這屬於操作流程以內的事,不算是特例。”她想說,這不是我自作主張。
曲曉紅皺眉,“我讓你報告你就報告。”
李樂桐垂頭,“知道了。”
“行了,你走吧。”
李樂桐拔腿要走,又轉過頭,“曲經理,那這信,我要不要寫個什麼說明?”
“還寫什麼說明啊?越寫事情越大。”
“那,怎麼辦呢?”
“你別管了。”曲曉紅塗滿口紅的嘴唇聚在一起,看起來尖尖的,“我會和馬經理處理的。”
李樂桐帶著傷心與憤怒回到座位上,她知道,曲曉紅不會為自己撐腰的,怕得罪馬一平。自己這冤別說得雪了,估計只會冤上加冤。
她覺得憤懣,也覺得憋氣。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是過了幾天,李樂桐正在工作,內線響了,“小李,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是財務副總監林陽。
“小李,前兩天大客戶部要付款是不是?”
“對。”李樂桐心裡一沉,以為馬一平把狀告到他這裡來了,正要解釋,“林總,那天是這麼回事兒……”
“過幾天他們還會再來的,你想辦法壓一壓。”
“壓一壓?”
“對,別說是我說的,就壓一壓吧。”
李樂桐不知這是什麼意思,林陽是曲曉紅的領導,他說壓一壓,就要壓一壓。
“壓多久?”
林陽隨便一想,“三天吧。”
“哦,那用什麼理由比較合適呢?”
林陽的實現已經重新回到檔案上,“你看著辦吧。”
“那……要不要和曲經理說一聲呢?”
“不用了,這點小事,你知道了就好。”
李樂桐見林陽這幅樣子,只好告辭出了他的辦公室。
壓著不付款,這事兒也不是沒有。有時賬上的錢不多,也就只能壓。
理由好說,要緊的還是這麼壓,行不行?可如果不行,怎麼辦?
她想和人商量,可和誰商量?同學們都遠得很,沒有一個能懂得。關鍵的時候,人還真孤單。
李樂桐想起當時那個女孩對那個男孩說:“韓師兄,在人生道路這樣的大問題上,你可不能不管師妹啊。”
唉。
因為離程植住得不遠,李樂桐便時常去程植家走動走動,照顧一下光棍漢的飲食。程植每天高臥家中,不是打遊戲,就是上網,人還比較乖,樓下的粥店就是他的伙食店。
“盟友,”程植忽然問,“你和師兄現在怎麼樣了?”
李樂桐白了他一眼,“自己不開心,就到我這裡來尋開心?”
程植嘆了口氣,“盟友,我們是盟友,當然要互相說說,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