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透明的淡色紅紗。
望著越來越近的秤桿,紫苑的心激烈的顫動,自己等了三年終於等到了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良人。
少了紗幔的阻隔,一張精緻的無懈可擊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眼中,出水芙蓉,玉姿天然。面對如此的絕色,黑色晶亮的雙眸有一瞬間的失望,美則美矣,偏偏那雙嬌羞膽怯的美目讓自己心中一滯,腦中閃過的是棕色凌厲的瞳翦。如此也好,安分守己的女人倒也不難打發,那個小女人一個已經夠自己折騰得了。
張公公手心沁出慢慢的水跡,望著不置一詞的男子,抖了抖嗓子恭敬地垂首:“恭請八公主下鳳鑾。”說著咬了咬牙,不敢遲疑的彎腰上前,伸出胳膊。
紫苑垂下眸子掩飾一霎那的委屈和失望,那個男子當真是如此不屑麼?只是天大的屈辱她也不能失了南清公主的尊嚴,仰起頭嘴角的笑容苦澀而牽強。晶瑩纖細的指尖輕輕釦在上前的太監臂上,優雅從容的踏下馬車。一身鳳冠霞帔映的賽雪的肌膚一片緋紅,玉石,珠寶堆砌的鳳冠更增一分驚心動魄的嬌媚。
“公主。”張公公暗自吁了一口氣,望著冷淡的男子,把大大的紅色錦緞的一端遞給女子。
一對璧人,各懷心思,一步步的踩在鮮豔奪目的絨毯上,朝著氣勢如虹的金鑾殿而去。
紫苑傻傻的跪在偌大的玉石臺上,耳邊是太監的尖細的嗓音:“奉天承運,今東旭與南清兩國修百年之好……特封攝政王正妃紫苑公主為一品誥命夫人。”眉目輕揚追隨著不曾多瞧自己一眼的冷峻男子,依舊是高傲絕塵的清冷,自己所欣賞的孤傲卻是一道傷自己最深的利器。警覺的眯起眼,紫苑握緊小小的拳頭,自己的夫婿居然在成親當天似無顧及的凝視著另一個女人。順著男子專注的眼神,紫苑一怔,由於一直垂首不曾看清,那個高高階坐在御座上的女子,不似凡人,任何筆墨都不足以描繪的絕美。心底隱隱的疼痛開始蔓延,毫無疑問上面高貴雍容的女子是東旭國最尊榮的女人——敏皇太后,也是自己深愛男子的青梅竹馬。紫苑還來不及細想,就被一道疾風般的身影奪取了注意。
來人悄無聲息的由東面的殿頂一躍而下,猶如矯健的鷹隼直撲獵物。閃著銀光的利器在眾人驚恐的“護駕”聲中直直朝凌湘敏刺去,狠絕致命。
凌闃然長袍一拂,壓根不顧身旁嚇得花容失色,捂著紅唇的女子。躍然向前,箭步擋在被禁衛軍保護在中間逃竄的有些狼狽的凌湘敏,一向端莊的容顏上是驚恐的神色,惡狠狠地瞪著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和他手上那柄紅似殘陽的冰涼長劍。
“你這是幹什麼?”眼前的男子凌闃然並不陌生也不熟悉,衾兒曾經稟告過他與淺墨之間應有牽連,只是自己派出了三百密探卻一無所獲。
利劍橫空,劃開凌闃然阻擋的身形。佈滿血絲的紅眸中全是殺戮的殘暴,如墨的長髮肆意的散開如同地獄而來的玉面修羅。“凌闃然,滾開。這個女人今天一定要給淺墨陪葬。”
一句話晴天霹靂震得凌闃然手中一頓,被染血的劍鋒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全部後退。”低沉的嗓音讓蜂擁而至的禁衛軍卻步。
“曹渝,你說。”冷厲的眸子帶著毀天滅地的狠辣,咬牙切齒。自己明明派了那麼多人去保護她,怎麼可能出事?手中卻是不肯退讓的阻擋著白衣男子很絕的攻勢。
曹渝咬牙半晌,跪在冰冷的白玉石上,“爺,曹渝失職,願憑爺發落。”曹渝自懷裡拿出一塊玉牌,“只在那裡找到一塊敏皇貴妃的令牌。”
短短的一句話鏗鏘有力,沒有絲毫遲疑。讓凌闃然腳下一滯,陷入濃濃的絕望,那個本可以站在自己身邊陪自己笑看江山的女子居然去了。赤紅的身影一晃,穿過圍成圓形的禁衛軍,在眾人還沒有緩過神的時候,修長的指尖毫不憐惜的鉗制住凌湘敏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