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是的,爺。屬下這就伺候蒼玄少爺去稍作歇息。”彎彎的眉眼,唇角絲毫看不出俊美男人的卑下,單純的敬重而已,對於軒轅御凜這個神一般的男人,姬曜宸從來都只有尊重。
少年的臉瀰漫上了燦爛的色澤,美好而虛幻。“有勞姬總管了。”
偏過頭的一瞬間,真實而溫暖,對著優雅的女子。“孃親,玄兒晚上來看你。”
消瘦單薄的背影,清冷而高貴,在金黃的波韻中,折射出一道亮光。
滿湖蔓菁開得迷離,紫色渲染著清幽的曲橋。
“御凜。”女子斜睨著湖中的倒影,面上帶著難得的嬌俏。“你今日的反應太過強烈。”
強烈嗎?這樣的情緒此生只能是這個女子帶給自己的,認真的凝視著淺墨略顯圓潤的頰面,十多年自己的老去把這個女子映襯的越發的顏色嬌嫩。自己要怎麼告訴淺兒,在剛剛的一霎那,當那個絕塵的少年輕輕的攬著她時,那種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帶離的窒息讓自己驚恐。是的,縱橫四國的軒轅御凜也會惶恐不安,所有的一切只因為眼前這個從容的女子。
“御凜,此生此世,你答應過我的,生死與共。”輕輕的如劃開的水面,一塊小石子墜落,濺起陣陣漣漪。
心在一瞬間溢滿了幸福,軒轅御凜握緊了手中的柔荑。這個女人,讓自己如何捨得放手,輕輕的重複自己的誓言,比她的承諾還要真實,即使自己反悔,這個女人也絕不會讓自己如願,那麼輕柔的話卻是斬釘截鐵的約定。
落櫻繞胭脂醉 星辰遙遙心難靜
碩大的夜明珠彷彿鑲入牆面一般,四五顆隨意的放置,將佈置的素雅的小屋照耀的格外亮堂。紫檀木的貴妃榻上,紫色綢緞長袍裹著的女子正在閉目養神。白光覆蓋在她的面頰之上,更顯得白晳如凝脂的肌膚光潔晶瑩。
凌蒼玄走進小竹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此時那雙被疏遠佔據的棕眸盛滿了孺慕之情,欣賞的是眼前一副千年不會褪色的畫卷。緩緩的蹲在榻前,修長的手輕柔的把滑落的絲被拾起,欲要覆蓋紫色的長袍。
長長的睫羽顫動,琉璃的色澤盈滿細長的眸子。“玄兒。”低低的呢喃帶著片刻的迷茫。
“娘。”回應著淺墨的呼喚,凌蒼玄握住了那雙無骨的柔荑。語音未落,一雙滿含愉悅的眸子透著驚人的寒霜。光潔如綢緞的指尖扣上了淺墨的脈搏,滾動的喉結顯示了少年的不安,白玉的面容覆上一層冰雪。
反握住那沒有絲毫磨損的手,乾淨修長的一如樂者的美麗。“玄兒,孃親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不必擔憂。”外表絕美到傾人國、傾人城的少年是自己心中的一個柔軟,看似冷漠疏遠的少年卻有著最敏銳的心思,脆弱的似水晶,一碰便是再難以粘合的支離破碎。
垂下相似的眸子,那雙只在女子面前坦誠的柔和被一片灰暗取代。十年前,孃親生下軒轅夢菡、軒轅夢貝的慘烈自己雖然沒有經歷,但是能讓堂堂的四國霸主軒轅御凜堅決到生死相隨,必定是經歷了一場地獄的折磨。遠在東旭的自己和爹爹不敢閤眼的撐了足足三日,直到母女平安的捷報被送入胤辰宮,那個如困獸一般的父皇才癱軟在榻上,而自己則在驚恐艱難的度過了刻骨銘心的三日,憤怒、恐懼、悲傷交織的情感足以讓五歲的自己毀滅在一片廢墟的荒蕪之中,而這樣的折磨自己不想在十年之後再次領略。
“玄兒,孃親相信莫離的醫術在你的手中,只會青出於藍。”輕倚著少年的胸口,淺墨緩緩的撐起身子,素雅的容顏上是一覽無疑的驕傲與憐惜。
凌蒼玄吱了聲,默默的把女子扶下榻來,走到了小巧精緻的雕花圓角桌前坐下。莫離麼?這個足以讓他銘記一生的名字,似乎刻進了自己的靈魂。自小他便知道有這麼一個男人的存在,他藏在孃親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