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不知道是懶得糊還是什麼,一直是隨它的,也不關緊,經過的人都能透過窗戶看見裡面。
也不是什麼想看人隱私,而是一種很習慣的舉動,大家鄰里鄰居的,感情又不像後世那樣單薄,不知對門住的是誰這樣,都愛串門什麼的,天冷了門都關著,經過沒糊報紙的窗戶就會下意識看兩眼,人沒休息也能進去串個門說說話什麼的。
江寄餘從窗戶口看到了古教授正躺在客廳的老藤椅上,旁邊桌子放著一個白色搪瓷缸,買擴音器時江寄餘贈給他的小收音機在桌上立著,說書聲就是從收音機裡傳出來,他在聽評書。
乍一看感覺沒什麼異常,但是仔細看一下,便能發現古教授的臉很紅,像是在灶房裡火燻過一樣,不正常的紅,嘴巴還張開了一點,像是呼吸不暢快,需要藉助嘴巴來一起呼吸。
更重要是平時這個點古教授應該也熄燈上床睡覺了才是,他睡得要比較早。
江寄餘扒開窗子試探性地往裡面喊了兩聲,“古教授,古教授?”
一點反應都沒。
江寄餘又提高音量喊了兩聲,還是沒反應。
倒是隔壁趙教授她男人開啟半扇門探出腦袋來,看見是江寄餘臉上表情就輕鬆了一下,“小江是你啊,這麼晚了古教授早睡了吧,有事明天再說唄。”
他也準備要休息了,明天還上班呢。
“周叔不好意思這麼晚吵到你了,不過你過來窗戶看看古教授這情況是不是不太對勁啊,我瞧著好像是生病了?他燈也沒關就在藤椅上躺著了。”
趙教授她男人一聽也從門裡出來,“是嗎我看看?”
江寄餘給讓了讓位置,他瞥了眼,還真覺得有點不對勁,趕緊給大聲喊了喊,“古教授,古教授!”
人沒反應,按常理來說不應該啊,這也把另外隔壁一家給喊出來了,他還是睡得死死的。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怕人是昏迷了,趕緊想辦法把門敲了。
學生們住的宿舍宿管還能持有備份鑰匙,這分給老師教授們的那鑰匙只有他們有,古教授從屋裡頭把拉梢拉上了,外面有鑰匙也開不了。
而那窗戶距離門還有段距離,一般都夠不著。
想了想,最後還是江寄餘借了根撐衣杆,從窗戶那兒伸進去,努力把門的拉梢給弄開。
“啪嗒”,好不容易開了門,醒過來的鄰居趕緊都進去看看,上手一摸,哎呦喂,這個滾燙的,真是嚇人,趕緊就給送醫院去吧。
樓下守門的大叔就有輛破舊的腳踏車改裝的三輪車,借了過來後從古教授屋裡抱了床被子把人放上去,上來兩個鄰居看著,其他就先讓睡覺去了。
江寄餘託一個教授的小孩去跟老莫夫婦說一聲,這才騎著三輪車載去醫院。
這年頭看病不用自己花錢,單位能報銷,像三水大學這種福利好的自然也是給報銷的,而且哪怕醫藥費不給報銷,這年代的人也不會說看到鄰居病得暈過去了還坐視不理的,鄰里鄰居的感情這種時候是很親厚的,有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三水大學附近就有一所三甲的公立醫院,江寄餘他們把人送到之後分工合作,把住院看病的事都給解決了。
經過一番救治,古教授最後生命無恙,也沒燒壞或者燒出肺炎什麼的來,也算發現的還及時,不然晚點也不堪設想,從急診室推出來給掉了點滴,今晚得有人守夜看著,如果燒不退或者反覆都要叫醫生。
江寄餘年輕,也沒有說讓長輩留下來守夜的說法,而且他們明天都要上課,就自告奮勇自己留下來幫忙。
他們兩個遲疑了下也點頭,說明天早上再換人過來,大家都是同棟樓住著的,古教授又跟兒子閨女不好,相當於孤寡老頭,也不能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