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名身著麻衣的僕人,挑著膽子,肩一條白巾,手腳利索的走了出來。
這是一名廚子,服shì輔政閣二品大夫李公佑已有十二年之久,稱得上是個老僕人。儒家的大臣們,飲食都很清淡,不用費什麼jīng力。不過,飲食都很規律,一日三餐少不了。而且,府中的也有些下人,同樣需要裹腹,所以,一些該辦的採辦,一樣少不了。
“大人這些天,憂勞費思。得需要好好進補一翻,我得費些心思才行。”
老僕人想著心思,往城mén而去。
一路上,禁軍戒備森嚴,到處巡邏。不時可以看到,一隻只王侯、將軍、探子,行sè匆匆,不斷進出上京城。這讓在上京城住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這些安寧、平和氣氛的老僕人,極不適應。
“又要打仗了……,這些該死的蠻夷!”
老僕人心中不無怨憤的想道。方外宗派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是極為遙遠的事情。哪怕他們早就見過朝廷裡的甲士,一掌劈碎大石的本事。而飛天遁地、破碎虛空,無所不能的武道強者,更是他們世界之外的事情。
朝廷六部被毀,對於老僕人這樣的平民來說,自然而然的,就歸結到了各荒的異族身上。畢竟,那天許多人都看到了一匹匹戰馬,駛入六部大mén,然後猛烈暴炸。
在上京城的平民們眼中,很顯然是遙遠地域外的異族們,裝扮成了大周的探子,發動了這場判luàn。
事實上,這樣的說法,在平民中流傳極廣。對於朝廷之前公佈的,歸結於方外宗派的事情,反倒沒有多少人相信。畢竟,實在是太遙遠了。而且,可以飛天遁地的人,實在沒有必要,裝成普通人的來自爆。
老僕人穿過許多街道,來到了一家菜鋪。像輔政閣大臣、和王侯的府第中,所有的菜、ròu供應,都有特定的菜鋪、ròu鋪供應。
一來方便,二來安全,朝廷中一般都人定期檢查。而且這些人在各在府第都有備案,家底清白。真如果出了事,也跑不了。甚至可以順藤mō瓜,查到這些祖上的基業所在。
菜鋪早已開mén,但人卻不多。
“李大人,來買菜了。”
菜鋪老闆站在mén口,看到老僕人過來,打招呼道。他的臉下帶著微笑,但眼中卻難掩擔憂。現在的世道的並不安全,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個好訊息。
“老錢,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只是個下人,根本不是什麼大人。你叫我李大人,會折我的壽的。”
老僕人道。
兩人笑說一陣,菜鋪老闆裝一袋新鮮的,還滴著水的蔬菜遞了過來:
“和往常一樣,東西都準備好了……”
老僕人笑了笑,遞了幾枚五帝錢過去,便把菜放進了擔子。出了菜鋪,老僕人難的買了一隻菜,又買了一些深山中yào。
他走的很趕,這些店鋪很早就會關mén了。必須要早。
回到府裡,老僕人燒了幾個青菜,又燉了一鍋滋補的jī湯,然後差人送到了書房裡。
輔政閣的二品大夫李公佑,今年五十有七。在輔政閣議事有二十多年了,再過幾年,就到了告老還鄉的時侯。
李公佑坐鎮輔政閣多年,向來張馳有度。從容淡定。但如今,這位修養多年的大儒,也有些心浮氣躁。
“為臣者,思君、思國,思天下。”
書房中,李公佑揮毫鋪墨,寫下一行字。他的眉頭皺起,盯著宣紙上的字型,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收放自入。頓了頓,這位二品大夫,又在宣紙上寫下另一行字:
“為儒者,靜心、靜氣、靜神。”
然而一行寫完,李公佑卻不禁嘆息一聲,投筆罷寫,頹然坐倒。這位已過了“知天命”年紀的老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