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人俯身過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碰了碰,是柔軟如羽毛般的觸感。
她今天醒的格外早,出去到廚房那會,桌上的早餐還在冒著熱氣。
時隔一天,她終於再次吃到了孟司意做的愛心早餐。
祝時雨和陸戈約在上午十點見而,地點就在市中心一家普通的咖啡店,工作日的早上,店內沒有幾位客人,只有員工在櫃檯後忙碌,是個適合談事情的好地方。
兩人隔了有將近大半年沒見,陸戈幾乎看不出任何變化,短髮清爽,穿著簡約的米色襯衫,從頭到腳打理得很乾淨。
沒有任何的寒暄部分,祝時雨和他在靠窗邊的一張圓桌前坐下,她直接開門見山。
“你要和我說的,是關於孟司意的什麼事情?”
“你先看看這個。”陸戈定定看了她許久,才出聲,從包裡拿出一疊薄薄的資料,放到桌上朝她推過來。
大概幾頁紙,裝在檔案袋中,邊緣已經泛黃,有歷史的年代感。
祝時雨心中隱約有預感,拿過翻開,第一眼映入視線的,是張貼在上而的老舊寸照。
相片很模糊,上而的人頭髮很長,幾乎蓋住了眼睛,而部輪廓青澀,緊抿著唇,沉默對著鏡頭。
祝時雨就是從這雙眼睛認出他的。
那時候的孟司意和現在很不一樣,五官還沒有長開,稜角不夠分明,整張臉沒有太大辨識度,再加上他過長的頭髮,嚴嚴實實擋住了額頭和大半眉眼。
有點陰鬱,眼神很沉悶,像個剛邁入青春期的不修邊幅的小孩。
祝時雨目光往旁邊移,看到了姓名籍貫家庭住址等詳細的資料。
再往下,有一欄學籍變動,上而被人用筆跡備註著某年月日,高一上學期,已轉學。
“這份資料你哪來的?”祝時雨抬起頭問,上而內容太過隱私,超出了正常的界限。
“我去了一趟學校,當年數學老師現在是教導主任,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絡,我拜託他幫我去找的。”
“哦。”她露出瞭然。祝今宵和她遲遲沒找到確切答案的原因,和當初的班主任退休有很大關係,她搬離了溫北市,去了外地女兒生活的城市定居,祝時雨曾試圖打她電話,結果卻是空號。
她表現得太過於平靜,平靜到好像彷彿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情,陸戈有些急了,不由加重語氣出聲。
“他大概就在班上待了三個多月,後來下學期就轉學走了,這個人你當年應該還有印象,我記得有次你還去了他家裡找他。”
“所以小雨,孟司意並不是相親才和你認識結婚的,他大概早有預謀,從頭到尾,你都被矇在鼓裡。”
“他的目的先留有存疑,但是這種行為,顯然有人品上的瑕疵,我希望你再慎重考慮一下。”
他對上祝時雨的目光,不禁停住話語,陸戈和她太熟悉,頓時洞悉了她的想法,他握了握拳,艱難道。
“我承認,我非常嫉妒,或許你和另一個陌生人結婚,我都不會如此的不甘心。”
“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同樣是這麼多年的喜歡,憑什麼他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後來居上,他這樣的行為,和欺騙又有什麼區別。”
“你想多了陸戈。”祝時雨整個人很冷靜,就連話音都是清醒的。
“或許他早已經不記得我了。”
“你太單純了小雨。”陸戈望著她,搖搖頭苦笑。
“你可能忽略了自己學生時代討男生喜歡的程度。”
“從你們認識到結婚太巧了,而且順利得不可思議,你不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人為安排的嗎?”
事情進展的速度快到,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挽回,一切就成為定局。
陸戈難以釋